里流淌着黑色血泪。当第一缕"晨光"再次亮起时,洪飞终于明白——每个循环开始,都是那场医疗事故的重演时刻。
他开始在每次循环中寻找破解方法。尝试抢救事故中的死者,却发现病历卡上的名字会自动消失;破坏手术室的仪器,第二天又会完好如初。直到某次循环,他在停尸房的冰柜里发现了自己的尸体——浑身插满引流管,胸口贴着写有"第101次失败"的标签。
"放弃吧,没人能逃出去。"小张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,脖子以诡异的角度扭转,露出后颈密密麻麻的缝合线,"我们都是祭品,是维持医院运转的燃料......"话音未落,洪飞突然想起老院长吐出的齿轮——时间,或许就是关键。
他冲向顶楼的机房,在布满灰尘的配电箱里,找到了生锈的计时器。表盘上凝固的指针指向03:17,边缘刻着一行小字:"当生者成为死者,死者方能安息。"洪飞握紧螺丝刀,将金属尖端刺进自己的手腕。温热的鲜血滴落在计时器上,表盘开始疯狂转动,医院的墙壁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。
剧痛中,洪飞看见无数身影从墙壁中浮现。他们是这些年被困在循环里的医护人员和患者,此刻都露出了释然的笑容。当他的意识逐渐模糊时,听见小张用正常的声音说:"谢谢你,洪医生。"
晨光终于穿透云层,消防队员在坍塌的医院废墟中发现了昏迷的洪飞。医生检查后称他只是过度疲劳,但洪飞知道,手腕上那道愈合的疤痕永远无法消退。每当经过那家重建的医院,他总能看见玻璃幕墙里闪过熟悉的身影,他们对着他微笑,然后消失在阳光里。而深夜入梦时,洪飞偶尔还能听见挂钟齿轮转动的声音,还有那句若有若无的:"该交接班了...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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