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嬷嬷闻言,目光微微一颤,眸中划过一丝幽深的光芒,但脸上的神情却依旧如井水般平静,仿佛并未将这句话放在心上。她只是躬身低首,声音恭顺而平稳地应道:“是,娘娘。”
而站在一侧的柳嬷嬷却没有如她这般敷衍听命,她眉头微蹙,目光中浮现出一丝凝重,语气亦比往日更为沉稳低缓,缓缓出声道:“娘娘,近些日子来,老奴屡次奉命采药引,那孩子……脉息已渐虚弱,气血不畅,骨骼也日渐冰凉。若再如此继续榨取药引,只怕他撑不过几日了。”
她顿了顿,眼神中有一瞬间的不忍,但随即又强行按下,换作一副恭谨至极的模样,低首续道:“老奴并非胆敢违逆娘娘之令,只是那杂种毕竟是个活人,若死得太快,只怕……药性未尽,反倒损了娘娘调养。”
这话说得极为巧妙,看似劝谏,实则依旧维护着沈皇后的威严,只是将重点落在了“药效未尽”上,以此提醒——即便是牲口,也要等值其用,死得“及时”。
殿内的空气陡然安静了片刻,仿佛连风都止了流动。沈皇后静静地坐在雕花绣榻上,指尖轻敲着几案边缘,发出细微的“笃笃”声,仿佛在衡量什么。
她的目光缓缓抬起,眸光淡漠地扫了柳嬷嬷一眼,那一眼没有怒意,却足以让人脊背生寒。片刻,她忽然轻笑了一声,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温度,反倒像是寒夜中冰雪破裂的声音。
“撑不住?”她嗓音轻柔低缓,仿佛在回味这三个字,“那贱人生下的孽种,天生就是为我所用的东西。撑得住也好,撑不住也罢,终归是个贱命。”
她缓缓将手中折扇合起,清脆的“啪”的一声响,宛如当头棒喝,震得殿内气息微颤。沈皇后倚在绣榻上,身姿端雅,却自带一种不容置喙的冷峻威严。她嗤笑了一声,唇角勾起的弧度仿佛三分讽刺、七分轻蔑。
“他不过是条狗,一条我养着的狗。”她语调缓慢,像是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,“狗若能乖顺听话,自然有口饭吃;可若是撑不住——”她顿了顿,眼神如冰川之下翻涌的暗流,“那就死了罢。换条新的来。”
随后目光凌厉地落在柳嬷嬷身上,语气缓慢却字字冰冷:“你当我是怜悯之人?若不是那贱人还需要这杂种才听话,我又何必日日忍着这火气,直接便听那神医的,用他的肝脏续命且不失更加简单。”
柳嬷嬷听得此言,心中顿时一凛,只觉脊背发凉,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冰手正缓缓攀上骨缝。她连忙俯身跪下,双膝重重磕在石砖之上,额头贴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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