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谢见齐信远不饮,也不生气,只是将手中的石碗放下,道:“报个名又咋了,又不是一定会死。”
“不一定会死?那上一次背粮为啥没一个回来的?再说你也不想想,什么粮这么金贵,得到村子外面背?这一看,就是神仙们又在想法子消遣我们这些凡人!”
齐信远对老谢的不在乎相当不满,指关节在桌子上敲了又敲,仿佛在敲的不是石桌,而是老谢锈住了的脑袋。
老谢笑了笑,道:“给那么多贡献点,就为了消遣我们这些凡人,神仙可真闲。”
“你!”老谢的油盐不进叫齐信远火气上冒。
他“噌”的一下站起,指着老谢,不知说他什么好,
“又急。从小到大都是这脾性,有了俩孩子了还不收敛。”对面的老谢却冲他招手,“坐下,坐下,慢慢说。”
“我……我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!”齐信远愤愤跺脚,但还是依言坐回。
“不要说,不要说,”老谢笑着摇头,指指齐信远跟前的酒碗,道,“话都在酒里。”
说着,他便又将盛满神仙专属之物的石碗再度举起,冲齐信远晃晃:“干?”
齐信远本想拒绝,但看到老谢眼中的落寞,想起明日他要奔赴亡途,心又不自主地软了下来。
他咬咬牙,端起酒碗,硬气道:“干!”
管它天上还是地下,这么些年的兄弟,咋也得给他践行。
说罢,他便一仰头,将碗中佳酿一饮而尽。
“哈哈哈,好,不愧是我谢培盛的兄弟,有骨气。”老谢盛赞,眼底重新冒出光来,“干!”
他将酒碗放至嘴边微斜,长长一吸,甜中带些辛辣的酒水便入了他的喉咙。
“痛快!”老谢大笑,却不敢放声,唯恐惊到了信远的母亲。
酒是仙人特有之物,凡人们只许酿造,不许偷饮。
在这个规矩下,齐信远三十多年来从未沾过半滴酒水。此时一碗下肚,已经晕乎乎的,有些上头。
但他还是强撑着,拍几下桌子,询问老谢:“老谢啊老谢,你说走就走了,那嫂子怎么办?了了怎么办?”
“这不……这不是还有你吗?”老谢也是个忙碌半生的老实人,此时酒劲已经上脸,大着舌头,话都说不清楚。
“那怎么能一样!”齐信远手一扬,喊道。
声音有些大,惊醒了熟睡的老人,洞穴深处传来一阵悉索的翻身声。
“嘘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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