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路基下解裤带。他哼着小调,花衬衫下摆被风吹起,露出别在后腰的弹簧刀柄。
老马突然出现在车斗旁,假装检查篷布绳索,低声说:"那小子不是善茬。夜里别睡死,裤腰上别着刀呢。"
余小麦点点头,嗓子干得发不出声。老马塞给她一个塑料袋,里面是两个干巴巴的烧饼和半瓶水。
"前头三百公里没服务站。"他眼神往驾驶室飘了飘,"有人问起,就说是我侄儿。"
花衬衫提着裤子回来时,老马已经回到驾驶座。青年眯眼看了看车斗,突然伸手拽了拽盖在余小麦身上的麻袋。
"哥们,饿不?"他变魔术似的摸出个苹果,在脏兮兮的花衬衫上蹭了蹭,"给你尝尝甜头。"
苹果红得可疑,像涂了层蜡。余小麦摇摇头,把脸埋进阴影里。
"哑巴啊?"花衬衫不依不饶地凑近,呼吸喷在她耳根,"还是说……是个娘们?"
余小麦攥紧螺丝刀。就在这时,老马按响了喇叭。
"小周!上来指路!"
花衬衫悻悻地爬回驾驶室,临走还掐了把余小麦的大腿。她疼得一哆嗦,但没出声——比起陈大柱的皮带,这点疼算不了什么。
夜幕降临后,车子仍在行驶。月光透过篷布缝隙,在花椒麻袋上画出道道银线。余小麦小心地掰碎烧饼,一点点喂进嘴里。不能吃太快,下一顿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有。
驾驶室里传来收音机的杂音,断断续续的歌声里夹杂着天气预报:"……江淮地区有暴雨……"
余小麦摸到缝在内裤暗袋里的五块钱,又摸了摸鞋垫下的五十元。老赵媳妇教她的,钱要分开藏。鞋垫里的钞票已经被脚汗浸湿了,但还能用。
车突然减速,停在一片漆黑中。余小麦警觉地抬头,听见驾驶室门打开的声音。
"撒尿。"老马大声说,脚步声却往车斗来。
篷布被掀开一角,老马递进来个塑料袋:"尿这里,系紧了扔外面。"他又压低声音,"那小子睡了,你抓紧。"
余小麦脸烧得通红,但还是接过袋子。这些年她在柴房早就学会怎么不脱裤子解决问题。系紧的塑料袋被老马远远扔进路沟,像扔掉一个见不得人的秘密。
后半夜,余小麦被雷声惊醒。雨点砸在篷布上,像千万只手指在敲打。她突然想起小川五岁那年,也是这样的大雨夜,孩子发高烧,她跪着求陈大柱请大夫,换来的是一句"死了再生一个"。
一道闪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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