勉强解释为日本式的“物哀”审美感。
秦失吊老聃
如果不能逃脱死,在身心两方面都与痛苦相伴的话,对此的超越也应该涉及身心两个方面。但是,为解决这个问题,在两千数百年前的条件下,从身体层面采取什么措施几乎不可能,而势必专门从精神层面来寻求超越。《庄子》中对完成超越后状态的描述很多,而关于庄子实际面临烦恼的叙述很少,但是,有许多小故事是围绕死展开的,由此,我们也可以看到庄子及其后继者对这一问题的关注之深。
那么,就来读几个故事吧。首先,内篇的《养生主》中有这样一则故事。
老聃去世了,秦失去吊唁,只是行了哭号三声的礼仪就出来了。于是弟子就问:“先生不是老聃的友人吗?”秦失答道:“是的。”弟子质问:“那么,这样吊唁可以吗?”于是秦失回答道:“是可以的。开始我一直以为他是老聃这个人(吾以为其人也),但现在我不这样认为了。刚才我进去吊唁时,老人哭得像失去自己孩子一样,年轻人哭得像失去自己母亲一样。他们为老聃而聚集于此,一定是老聃不希望吊唁却来吊唁,老聃不希望哭号却来哭号。这些行为是逃遁天的道理,违背人的实情,忘掉受之于天的本分,古代称之为遁天之刑。应时而生,是老聃的机缘(时);随时而死,是老聃顺应道理(顺)。如果能安于时,置身(处)于顺,哀乐之情就不会进入内心,古代称之为帝之悬解。”
因为是从吊唁处出来后的对话,所以这个“弟子”应该是秦失的弟子。那么,这就是弟子在责怪他的老师礼仪太简慢了。老聃就是老子,把秦失设定为老聃的友人,这是虚构的。
“号”是在形式上哭出声的吊唁方式,“哭”是因悲伤之情而流泪并出声的哭泣。有恸哭的说法,“恸”是无所顾忌地悲泣痛哭,是偏离了礼的规范的。在此意义上,“号”和“哭”都是符合礼的规范的吊唁方式。像失去孩子或母亲那样哭泣的描写,显示出这种“哭”是接近“恸”的。在秦失的眼里,这些都背离了天的道理。
关于“以为其人也”的解释,是存在疑问的。原文作“其人”,也有的版本作“至人”,这样的话,意思就变成:“原以为是卓越的人,现在不这样认为。”比较起来,解释为“一直以为是老聃这个人”,似乎更接近庄子的思想。另外,还有“其人”非指“老聃”而是指他的弟子的解释,这样,意思就变成:“以前以为老聃的弟子非常优秀,但看到现在的表现就不这样认为了。”古籍的解释的确非常棘手,不过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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