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四十五……七九六十三……再乘上七十……四一三七零块!还有黄精……八百九十五斤……七块算……五九四十五……七九五十六……六二六……6272块!”
最后的加总环节,王怀山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,喉咙干得发苦:“统共……一万零七百一,四万一千三百七……六千……二百……七十二!一…一一共是……五万八千三百五十二块!”他猛地抬起头,那数字似乎耗尽了全身力气,连嘴唇都在哆嗦,眼神里充满了如同被巨额数字灼伤的震惊和一丝无法抑制的惶恐——这数目,他这小药站以前几年的流水也不见得有这么多!这可是五万八千块啊!巨款!加上上次江奔宇卖鹿这些,他都知道江奔宇身上最少有六七万块巨款。
江奔宇紧绷的面部线条如同冰山融化般骤然放松。他甚至懒得去复核那笔在他心头早已翻腾过无数遍的天文数字——和那个神秘空间中浩瀚的、如同星辰大海般的珍稀药材财富相比,这五万多,仅仅是个微小却关键的起步筹码。他轻松地跳下拖拉机,手随随便便地在沾满机油的工裤上蹭了蹭,发出指令简洁干脆:“行!那就清点结算!越快越好,我得趁着露水没下来赶回去!”
王怀山张了张嘴,喉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,终究再吐不出一个字。他沉重地转过身,步履蹒跚地走向那排散发着陈旧木头霉味的老药柜深处——那是他视为堡垒的地方,存放着收购站几乎全部、由厚重牛皮纸打包、用麻线扎成方块的流动资金。他枯瘦的手指如同在触摸烧红的烙铁,指尖微微发颤,艰难地解开柜门上一道又一道粗麻绳捆扎的十字结。厚重油腻的老式玻璃柜门被拉开,发出“吱呀呀”刺耳的摩擦声,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心。里面没有明亮的钞票,只有几个硕大的、边角磨损严重的牛皮纸公文袋。他抱出来三个最大的,又摸索着凑了几个稍小的,每一个都塞得满满当当,封口用暗红的印泥封着模糊的印记。灯光黯淡,王怀山佝偻着背脊,几乎把脑袋埋进牛皮纸袋里,手指笨拙地一沓一沓往外数着。油墨的味道弥漫开来,昏黄的光线下只能看到一沓沓深浅不一的暗绿色轮廓,那里面包着的是一张张印着工农兵形象的、沉甸甸的十元纸钞。他数得极慢,像是在扒开一层层带刺的外壳,手指的颤抖从未停止,连空气也跟着滞重凝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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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奔宇的指尖在工装裤的粗糙布面上缓缓划过,像在抚摸冰凉的蛇鳞。看着老头儿数钱的沉重与迟滞,他心里反而升起一种近乎冷酷的庆幸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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