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牙关,将注意力集中在腹内的绞痛和外面的话语上。
“哼!”前头那个粗哑男声哼了一声,似乎被戳到了痛处,但很快又换了种八卦口吻,压低了一点声音:“嗐!要我说,覃龙何虎能有自行车?还不是靠那个江知青?”
这句关于自己的“低调”讨论让草帘后的江奔宇眉头猛地一跳!肠胃的翻滚似乎在这一刻都被紧张感压下去了一些,他屏息凝神。
“快别瞎说!”一个略显尖利的女声立刻打断,带着明显的紧张,“让人家听见可不得了!”她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了一下,“人家那个江知青,落户咱们村以后,是没怎么跟我们一起下地挣工分,可人家也没从生产队领一口粮食啊!”她声音急促地为江奔宇辩解,“人家自有门路!本事着呢!你们这些下死力气的,再干一辈子也学不来!”
江奔宇的心略略放下半分,随即又悬起——这话虽是好意,却也把自己往风口浪尖上推。
“对对对!”另一个嗓门亮一些的女声立刻帮腔,“你们那些老黄历该翻篇了!人家江知青隔三差五就能从北峰山那头背回野猪啥的,那可是硬邦邦的肉啊!最近听说队里干部都开过会,眼红着呢,琢磨着也组织个专门的狩猎队,进山去试试运气,搞点野味回来也好,卖了给队里添点副业收入也好!这跟人家江知青学的本事!别老是嚼人家不去上工这点子事!”她试图把话题引开。
“真有这事儿?成立狩猎队?我前几天请假去镇上伺候生孩子的婆娘,刚回来,还不清楚,没听队长说过啊。”一个带着疑惑的、听起来老成些的男声问道。
“哎呀,八成不是为肉!是看着眼红了!”粗哑男声似乎笃定了自己的想法,语气有些愤愤,“秋收那点粮食,交完了‘爱国粮’(公粮),咱队里仓里还能剩下几个子儿?怕是底子都空了!没看各家各户里清汤寡水的?八成是看着人家江知青搞野物能换钱、换粮、换票!队上也想学,捞点油水填窟窿呢!”他说得极其直白,点破了基层面临的粮食匮乏困局。
“老三!你个挨千刀的!嘴上没个把门的?!这种话也敢乱讲?!”尖利女声立刻厉声喝止,声音因为紧张而拔得更高,“你活腻歪了?不怕扣帽子抓你去大队蹲学习班?!还嫌咱们这闹腾得不够乱?闭嘴吧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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草帘内,江奔宇心中冷笑。果然,现实比猜测更严峻。但此刻,他只能将身体绷得更紧,尽力让腹中如绞的刀片暂时安稳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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