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虎怀里一塞,再也顾不上保持什么形象,双手死命地捂住小腹内侧,佝偻着腰,沿着覃龙指的方向,以一种极其狼狈的、但又爆发出惊人速度的姿态,跌跌撞撞地狂奔而去!
冰凉的晨风刮在脸上,腹内的剧痛像无数个刀片在绞动,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,呼吸都变得扭曲而困难。绕过那两间飘着淡淡柴草烟气的小土房,果然,在几棵稀疏的枯竹掩映下,一个极其简陋的、用土坯和稻草混合搭盖的茅厕出现在眼前!门是破草帘子代替的,歪歪斜斜地挂在那里。
谢天谢地!没人!
江奔宇用最后一点理智控制着自己没有撞进去。他几乎是摔进去的,一把拽下草帘(权当关门),身影迅速消失在那个散发着浓烈氨味和腐败稻草味的小小空间里。蹲坑是两块布满裂痕的石头板搭在深坑上,污秽清晰可见。但那剧烈的腹痛如同海啸般席卷了他的理智,此刻,这里就是他唯一的选择。
他刚蹲下不久,急促而痛苦的生理释放刚刚开始,外面就传来了脚步声、扁担绳索的摩擦声和说话声。
起早工的时间,果然到了。挑粪施肥的队伍,开始从村里出来了,目的地正是这村头路口旁、距离江奔宇仅一门之隔不到十米的田间地头!
几个男女村民挑着沉重的粪桶,沿着小路走过来,恰好停在茅厕前方的空地上歇脚闲聊。扁担搁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。他们离那个小小的、散发着异味的茅厕入口仅几步之遥,根本不知道里面正蹲着在村里名声有些“神秘”的江知青。
对话隔着薄薄的土坯和破草帘,清晰地钻入江奔宇的耳中:
“看到没?刚才过来路上,瞅见覃龙和何虎那俩了吧?”一个粗哑的男声首先响起,带着明显的艳羡,“嘿,一人骑一辆自行车!那大杠子,铮亮!看着就气派!真他娘的带劲儿!”
“瞧你那点出息!眼红了?”另一个相对年轻些的男声带着嘲弄,但语气里也藏着酸溜溜的味道,“羡慕得口水都流出来了?省省吧你!你以为那玩意儿是大白菜?我去镇上的‘国营委托行’(旧货商店)问过,就那种最破旧的‘二八飞鸽’‘永久’,零件都松垮垮、浑身叮当响的二茬儿货,没个五六十块,根本别想推回家!还得有工业券!还得有关系!懂吗?五十多块!咱家一年到头能存下二十块,那就烧高香了!想那美事,你配吗?”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,带着强烈的自嘲和阶级分野的残酷现实感。
破草帘后面,江奔宇身体僵了一下,但肚子上的狂喷,让他无法多想,只能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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