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寒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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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郑淮明脑子里下意识的想法，却又很快抹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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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现在没有这个资格，也不合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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值班室里还有其他外套，或者，金晓秋出差了，她的办公室应该有备用的衣物……他这样思索着，没注意到女孩欲言又止的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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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淮明的表情太严肃，目光有一丝游离，方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，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开口：“项目的事，谢谢你。听说你推荐了我们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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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回过神，花了几秒才理解她在说什么，微微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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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实上，不只是推荐，他是为她特意才拉来这个项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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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又听她说：“以后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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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淮明的手渐渐攥紧，有时礼貌又是另一种疏远。他弯了弯唇，没有多少温度：“这是院里的决定，参考了所有竞选团队的综合实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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滴水不漏的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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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副院长是不是客套，再说好像成了自作多情，方宜只好点点头，不再说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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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川的秋末夜晚，温度直逼个位数。郑淮明穿了夹克，都觉得寒意阵阵，他措辞道：“值班室还有衣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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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还没说完，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将他打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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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宜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机，是沈望的来电。她正困于和郑淮明尴尬的氛围中，连忙示意了一下，背过身，走远几步接起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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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刻意放轻了声音，但深夜的住院部走廊足够安静，郑淮明还是听清了她的话，以及她语气中难掩的轻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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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，那我在三楼等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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