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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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方秉雪调整完外接摄像头，又下载好通话软件后，已经是十一点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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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秦老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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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凑近屏幕，仔细看里面出现的模糊身影：“能听见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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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号延迟，过了好几秒，那边才传来秦素梅的声音：“能，我看见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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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秉雪单手托着腮，另只手搭在电脑屏幕边缘，歪着脑袋笑，笑得一点也不像个二十六岁的成年人，而是个拿脑袋往妈妈怀里拱的小熊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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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：“妈妈，我也想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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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素梅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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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着网线和显示屏，她哭得肩膀都在抖，和方俊结婚近三十年，除了偶尔除夕夜方大夫在医院值班，她去送团圆饭外，秦素梅从不踏进丈夫的工作地点一步，她心软，和孩子们待久了，见不得那些生离死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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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早在秦素梅心中，她想让方秉雪走学术，当个研究员或者大学老师多好，结果儿子报了警校，没办法，秦素梅知道方秉雪看着乖，心里很有主意，从此，她每月初一十五都开始吃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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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菩萨没有保佑到每一个小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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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人永隔的事没法儿劝解，什么话都显得无力而苍白，秦素梅哽咽着讲那个孩子，讲他的名字和上学时的趣事，方秉雪安静地听，偶尔问那么一两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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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说遗忘，才是真正的死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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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秦老师就努力地去记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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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还是止不住地流泪，还是悲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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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五一的时候放假，”方秉雪轻声道，“我回家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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