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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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面传来巨响，是载着重物的货车在夜奔，明亮的车灯打进来，照在周旭骨节分明的手背上，从左到右，又快速消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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轰鸣声远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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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旭的手拿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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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秉雪的睫毛抖了下，睁开一看，大夫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，周旭还是那副懒散不着调的模样，系好腰带，眯着眼看他，笑他：“还挺疼的，要是你打，估计得哭鼻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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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看哭的是你，”方秉雪说，“不然干嘛不让看，是不是偷偷抹眼泪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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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旭闻言就凑过来：“来，那你给我擦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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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人没个正行，顺杆子爬地往前，方秉雪就得往后躲，腰都硌在桌子上了，也笑了：“大夫妙手仁心，你病好得还挺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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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旭摇头：“没好，还难受着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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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保证病患隐私，打屁股针的地方在诊所最里面，挨着配药房，用个布帘简单地挡了下，那帘子淡绿底印黄花，特春意盎然的模样，他俩也没走，咕咕唧唧地说了几句话，就听见前头小孩嗷一嗓子，又开始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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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来一看，动画片在晚上九点钟结束了，无论调哪个台，无一例外都变成了大人的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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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男孩不喜欢看新闻，看不懂译制片电影，对描眉画眼的偶像剧也毫无兴趣，这会儿举着遥控器蹬腿，吵着让妈妈给点播台打电话，他还要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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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付费的，”他妈妈接过遥控器，急匆匆地按着，“你看，这个台放孙悟空，你看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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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看猴子！我要看猫和老鼠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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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妈妈横眉一竖：“你看我像不像猫和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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