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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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秉雪叫他：“走吧，我陪你出去看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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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旭立马摇头：“不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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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坚持道：“就是冻着了，再吃点退烧的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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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秉雪“嘶”了一声：“你这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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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也不太会关心人，更不会跟秦老师似的晓之以情，体贴入微，于是斟酌了下，补充出来后半句：“阿亮很怕你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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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旭这才笑了，笑了几声咳嗽起来，肩膀都在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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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当方秉雪以为对方要吵阿亮几句，或者继续倔的时候，却听见周旭轻轻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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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坐的那椅子，是我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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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秉雪：“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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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立刻低头看了眼，分辨不出是什么木质材料，反正触手光滑，一点毛刺都没有，靠背带着微微的弧度，椅腿的高度正好合适，如果不说的话，肯定会以为是在家居店买的，挺漂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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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旭继续：“河我非下不可，钱我也必须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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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秉雪抬头，又“啊”了一下，感觉周旭的话题跳得有点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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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那犄角旮旯的亲戚都跳出来了，狼似的蹲着，”周旭说话快了点，就有些微微喘息，“不当着警察的面，逼着给存折什么拿出来，塞我兜里，就会被别人盯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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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秉雪的喉结动了下，没接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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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旭胸口起伏着：“那老头死之前给她打电话了，以死相逼的人都这样，除了去公安局闹条子，能不逼自个儿闺女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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厨房里传来抽油烟机的声音，嗡嗡作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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