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0章

又有多少如小简一般的人， 在无尽的痛苦与怨恨中化为厉鬼， 连最后一丝作为“人”的痕迹都被抹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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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记得云岳真人一脸理所当然地解释何为“天道循环， 弱肉强食”， 也记得凌虚道君那悲天悯人面具下的冷酷算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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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世界， 从里到外，都烂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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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谓的秩序，不过是强者为所欲为的遮羞布；所谓的仙途，不过是一群自诩清高却踩着无数尸骨向上爬的伪君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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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一次呼吸，都能感受到这片天地间弥漫的腐朽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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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琅环视殿内一张张或贪婪， 或麻木，或愤怒，或惊惧的面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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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修士也好，魔修也罢，自诩超脱凡俗，却比凡人更加贪婪、更加残忍、更加自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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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将人划分成三六九等，有灵根便高人一等，无灵根便是一无是处，可以随意支配他人生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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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为了提升修为，可以无视伦常，可以践踏道义，可以将活人炼成丹药，可以抽取生魂加以炼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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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汲取天地灵气，却又反过来污染这方天地！你们追逐万相之理，却又被万相混沌所吞噬，变得人不人鬼不鬼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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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琅不得不承认，聂峥有一句话说得没错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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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其在这样的腐朽中苟延残喘，不如彻底毁掉，从灰烬中重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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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今日起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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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曜石般的眼眸中没有半分犹豫，唯有不容置喙的决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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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修士、魔修、凡人——所有人，都将回到同一个起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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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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