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8章

回避源的目光，也在回避自己那动荡的心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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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视线落在石阶下的裂痕上，脑海中却浮现出过往的片段——那些在轮回空间中挣扎求存的日子，在系统操控下的殊死搏杀，还有他早已选择舍弃的感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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胸口隐隐发烫，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般，久违的、有些陌生的重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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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很清楚，源这番话的分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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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主神为敌，与那横跨亿万位面、掌控无数生灵的规则体系为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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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条看不到尽头，也看不到希望的道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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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源，却选择与他一同踏上这条绝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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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高高在上的施舍，也不是卑微的乞求，而是以平等的姿态，站在他身边，坚定地宣告他的选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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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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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沈琅再次抬起眼时，眼底的冷漠与沉重似乎消融了些许，黑曜石般的眸子倒映着源的金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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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刻，他终于释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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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，曾是是统治者与反抗者，是猎人与猎物，是天平上的两个极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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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经历了无数的波折与变故之后，他们终于以最真实的姿态面对彼此，无需伪装，无需防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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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琅没有再说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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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东西，无需言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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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眼神，一次沉默的对视，便足以胜过千言万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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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路依旧漫长，危机也依然四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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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至少在这一刻，沈琅知道，自己……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。\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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