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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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到了……被那个疯子占据他身体时，他在对方溢散的意识碎片中，短暂窥见了梦寐以求的“上界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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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却并非是想象中的仙境乐土，而是比此方世界更加残酷、更加庞大的规则牢笼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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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是如卢西安诺、厉渊那样强大到令人绝望的存在，也无法摆脱的困局！根本没有真正的超脱，只有从一个囚笼跳进另一个更大的囚笼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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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比之下，苍梧山的地位，仙盟之主的权势，天下苍生的敬仰，竟成了他最无法舍弃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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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会……怎么会是这样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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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以来支撑他的信念，那超脱凡尘、飞升不朽的宏大愿景，在残酷的现实面前，彻底崩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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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……”他喉咙里发出嘶哑的气音，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清晰无比的后悔与恐惧，“不该……我不该打开那扇门……我错了……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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濒死的恐惧压过了自尊，他拼命地想要抓住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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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求你救我！沈琅！只要你救我……权势……地位……这方世界……半壁江山……我都给你！我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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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努力想要抬起头，想要将自己最有价值的筹码摆出来，却撞进那双沉静无波的黑瞳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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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双眼睛里，他看不到怜悯，看不到同情，看不到憎恶或快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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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一片沉静，一片如同高天般漠然的平静。像是俯视大地的天道，视众生起落如草木枯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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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存在，就如同一面镜子，映照出凌虚道君内心最深处的空虚与卑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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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刻，凌虚道君，汲汲营营一生，算计苍生，布局天下，自以为掌控棋局的执棋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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