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入京 禽兽啊。

扰到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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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黑暗里微微仰首，如若干涸的淤泥里那一尾濒死的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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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等到了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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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暗中天光骤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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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昔数年午夜梦回，能将他从这溺于黑水般的噩梦里捞出来的，唯有那一只纤细羸弱的，少女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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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虎口处，缀着一点血似的小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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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明知无望，谢清晏还是在黑暗里伸出手去，想要够及那一线天光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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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吁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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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猛地一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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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清晏倏然睁开了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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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前光线刺目，晃得他眼前炽白猩红交织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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晨光透过梨木质地的窗柩，光栅斑驳明灭。马车外，天不知何时已经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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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其伤低声：“侯爷，上京城内传来了线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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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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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梦中少女指尖再次错失，叫冰冷的怒意腾起，如火舌般舔舐着谢清晏的理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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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深吸气，又缓缓吐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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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何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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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其伤低声回禀：“二皇子今早入了长公主府，上门拜访，至今尚未离开。三皇子则请出其外王父安太傅，向长公主府内递了帖，要在下朝后，于湛清楼为您接风洗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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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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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内死寂须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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