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 中路躇

竭而商亡。周之川源又塞，塞必竭。夫国必依山川，山崩川竭，亡之征也，此为其一。[3]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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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天子不形不轨，有所失迪，当修身正形，以免其天灾神罚，此为其二。日充月盈以足稷，以备不时之需，此乃其三。[4]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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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微微勾起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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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册子搁在一旁，依着斜榻，饮了一杯茶水，而后缓声发问，“那么……寡人再问你，这个问题，你可想清楚了再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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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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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若是朝中硕鼠横行，酷吏仗势欺民，上野不宁、百姓难安，身为帝王，该当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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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诏沉默片刻，抬眸盯住他父王，而后，他开口，薄唇轻轻吐出一个字眼儿来，咬的力气都比旁的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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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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利落干脆的一个字儿，挂在少年丰腴的脸上，极不相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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停顿片刻后，秦诏又道，“书上说，仁人以仁治，然而，我却觉得，为政以仁，不如举起刀来。若身为帝王，权柄在手，岂不要将这等人都杀干净，才算痛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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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冷笑，终于轻嗤，“蠢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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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诏微微皱眉，去探寻人的双目，“父王……父王所想，乃帝王之道。我不明白那样的道理，为何不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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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良久，燕珩挑眉：“不明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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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诏袖中的手紧了两分，脸上却写满真诚的困惑：“是，父王，我不明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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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如何不能明白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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怕就怕在，他明白，还学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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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若是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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