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心烦愦

p;“王上说赵国风调雨顺，便是风调雨顺。王上说赵国民不聊生，赵国便不敢……不敢风调雨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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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唇角微微一勾，“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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片刻后，金靴挪开，越过他朝亭中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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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信匍匐跪行着转过身子来，仍伏在地上，不敢吭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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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定的身影又顿住，燕珩拨了拨衣领，大发善心似的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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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瞧瞧那株梅树，开的多好。既这样碰巧，寡人也该赏你一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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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信心口一颤，惊骇如浮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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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抬头去看，瞥见这会儿城墙根儿里那抹红，雪色中傲然独放，骨肉清白，确实开的很好。可他知道……若依照往日的规矩，那处便不是梅树，该是他的心口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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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……谢王上饶恕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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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回过眸来，吓得他忙又低下头去，那视线寒刃似的将他凌虐的不堪，慌乱中，他只好盯着自己的手背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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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双摁在雪泥里的手，添了金靴边的泥尘，红肿到麻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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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，燕珩是嫌他手伸的太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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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似一声儿淡淡地叹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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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雪了，天寒——回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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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信得赦，喜不自禁地磕了两个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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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不等再说话，两头跟来的仆子却“啊”的一声倒下去，血雾浓郁地散乱开来，一股红艳喷射在雪地里，如一树盛开的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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强忍作呕的浓腥，赵信丢魂儿似的转过眼睛去，呆愣愣地望着熟悉身影摔成软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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