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心烦愦

患——燕正强压之下的十载质子生涯，正是这许多手段琐碎，将人磨得尊严全无、傲气尽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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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自折页中敛起眉来，似想到了什么，冷笑一声，“这个赵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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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洄便是当年的质子之一，今日的赵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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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丢在地上的折子散落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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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福拿眼角偷瞄了一眼，是司马大人奏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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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头只说：赵王加固城防，又调兵在赵、卫两国交接之金城，大行囤粮演兵之事，请王上示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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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福问，“可要请司马大人入宫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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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必了，赵卫倾轧，寡人就坐等着，看这出好戏。”燕珩顿了片刻，站起身来，金靴踏过那道折子，慢腾腾的越过长殿，朝内殿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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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福仔细观察那神色，瞧着……倒没什么怒意。尤其淡琥珀色的眸子压低，长睫裹一层浓稠的阴影，瞧不出端倪，只觉得深沉如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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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伺候一晌，饮食吃水都如往常，依旧是隔着一层冷雾似的嗬出气来，没什么喜悦惆怅似的，他便放下心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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羸弱小国，广袤穷乡，争权夺地，打打闹闹，应当不妨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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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点小动作，燕珩还不放在眼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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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，德福伺候人出了金殿，登临鸣凤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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燕珩神色无虞，有意邂逅什么人似的，金靴踏过玉阶，几乎可以称得上闲庭信步……终于，脚步顿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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德福心里一紧，赶忙抬头去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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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不其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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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信迎面而来，闯入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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