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外被人割了喉咙,临死前指着山坳,嘴里念叨‘狼……狼皮……’”王掌柜的手里还攥着块撕碎的狼皮,皮上用红漆画着个叉,叉中心是朵桃花。
莲禾突然想起什么,往育苗棚跑去,油灯的光在她身后晃成条金线。地窖外,她在被压塌的竹架下扒出件蒙族孩童的棉袄,棉袄里缝着块汉绣的平安结,结上的桃花被人用刀划得稀烂,棉絮里裹着张纸条,是用蒙汉双语写的:“汉种污草原,蒙人皆帮凶,惊蛰之日,血洗牧马”。
谢明砚捏着那张纸条,指腹被纸边割出细血珠,滴在“血洗”二字上,晕开像朵丑陋的花。油灯突然“噼啪”爆了个灯花,照亮地窖角落堆着的新鞣羊皮,每张皮上都印着汉蒙合编的“共牧”印,此刻却像面面镜子,映出每个人脸上的凝重——山坳里的残匪不止想毁粮,是想挑动汉蒙相斗,让牧马镇重归战乱。
(四)夜探敌巢
三更的梆子响时,雪又开始下了,像要把牧马镇的秘密全盖住。谢明砚、林羽和巴特尔各带两人,借着雪光往山坳摸去,靴底裹着毡布,踩在雪上悄无声息。巴特尔的堂弟阿古拉最年轻,却跑得最快,他腰间别着把汉匠打的短刀,刀鞘上的桃花纹是莲禾绣的,针脚里还沾着点育苗棚的泥土。
山坳入口的雪地上,散落着些啃剩的羊骨,骨头上的齿痕又深又粗,不是野狼的,倒像人用牙齿咬的。林羽捡起块骨头,凑近闻了闻,突然往雪地里趴——坳里传来粗哑的笑,是黑风寨的口音,夹杂着几句生硬的蒙语,像是在教什么人说“杀汉狗”。
谢明砚示意众人躲在岩石后,自己则裹紧长衫,装作迷路的汉商往坳里走。雪光里,他看见十几顶破旧的毡房,房前拴着几匹瘦马,马背上的鞍鞯印着莲家旧园的麒麟纹。最中间的毡房里亮着灯,隐约能看见个穿银冠的身影,正用马鞭抽着个蒙族汉子,汉子的惨叫声里,混着“不该信汉人”的哭喊。
“抓住他!”毡房里突然冲出个匪寇,左脸的月牙疤在雪光里泛着白——正是李三说的黑风寨二当家。谢明砚故意往岩石后跑,铁链“哗啦”甩出,缠住对方的脚踝,林羽和巴特尔从两侧扑出,短刀同时刺入匪寇的肋下。
垂死的匪寇突然笑起来,血沫从嘴角涌出:“你们……斗不过的……莲掌坛……带了三百人……藏在……”话没说完就断了气,手里却攥着块令牌,上面的麒麟纹被血浸得发亮,和去年在宣府敖包下捡到的那块,一模一样。
山坳深处突然响起号角,是莲家坛场召集教众的调子。谢明砚拽着众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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