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花,针脚里还沾着牧马镇的土。”
(二)城内兵声
未时的日头晒得城砖发烫,影子缩成脚边的团,像块黑铁。谢明砚三人顺着马道往“粮仓”走,脚下的石板被踩得“噔噔”响,林羽的铁链搭在臂弯,偶尔碰着城垛的箭镞,“当啷”一声轻响,惊得墙角的蜥蜴“嗖”地窜走,带起阵尘土香。
粮仓的货架摆着些新物件:漠南的奶豆腐堆着江南的米糕,蒙族的皮囊装着汉地的米酒,罐口的布巾绣着“共饮”,针脚里还沾着点麦壳——被仓里的潮气浸得发潮。莲禾指着墙角的兵器,枪杆的缠绳用驼毛与棉线合编,枪缨的红绸,是春桃托人染的——被汗浸得发亮。
“他们说‘地窖’里藏着‘过冬物’,我刚才听阿虎跟巴特尔说‘都是给边关哨卡留的干粮,还有汉蒙合编的《守边图》,让弟兄们少受点苦’。”莲禾掀开地窖的木盖,边缘的铁环缠着布条,是阿虎的旧绑带——被青稞粉浸得发白。
林羽深吸口气,拽着铁链往下走,一股粮香混着酒香涌上来,像晒透的青稞泡在米酒里,呛得莲禾直吸气,鼻尖沁出的细汗混着笑。谢明砚举着油灯往里照,货架上的物件摆得齐整:有桃溪村的桃花酱、牧马镇的奶干、望胡城的弓箭……最底层的木箱上,贴着张红纸条:“劫后第九年夏,城坚人同心,兵民共守边”。
粮仓旁的灶房飘着香气,像哼着支合奏曲。墙上的布防图标着新的哨卡,用红笔圈出共守的点位,墨迹里混着点草原的酥油,是牧人画的;墙角的麻袋堆着新磨的面粉,有江南的米、漠南的青稞,都用红绳捆着,绳结是汉蒙合编的“守边结”;靠门的长凳上,坐着个穿蒙袍的妇人,是巴特尔的母亲,正跟着伙夫学蒸馒头,手里的面团捏得歪歪扭扭,却印着个桃花印。阿虎坐在粮堆边记账,见谢明砚进来,突然直起身,铠甲的鳞片沾着麦壳,眼里却亮得像星:“先生,这新磨的混合面送哨卡去,比去年的耐饿,够弟兄们顶三天!”他猛地指向演武场,那里的汉蒙兵卒正比赛射箭,靶心画着桃花与狼头,中靶时一起喝彩,声震城楼。
(三)城外尘声
暖阳里,谢明砚的手抚过粮仓的粮袋,麻袋上的纹路深浅不一,是无数双手摸出的暖。阿砚从地窖里搬出摞新绘的《守边策》,书脊的字刚上了漆,墨香漫出来的瞬间,他怀里的军需单滑落在地,纸页上的墨迹未干,记着“望胡城共守,汉蒙兵卒各半,粮米五十石,箭支三百,轮岗值守,不分族别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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