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边!”林羽的铁链勾住院门口的桃枝,往旁边拽,枝桠“咯吱”弯下,积雪簌簌落在巴特尔的蒙袍上,被他笑着拂去,露出袍角绣的桃花——是春桃教他绣的,针脚歪歪扭扭却格外鲜亮。
谢明砚望着村外的官道,眼里的景象让人心里发暖:送阿虎回来的驼队正准备返程,春桃往驼囊里塞桃花酱,巴特尔往她手里塞狼皮,推让的笑声惊飞了枝头的雪;扫雪的村民往路上撒草木灰,防止结冰,扫帚划过的痕迹像条银带;学堂里的孩童跟着阿砚念诗,声音混着鸡鸣犬吠,比任何战报都让人安心。
“这是劫后的归心。”林羽拿起块桃花酥塞进嘴里,甜得眯起眼,和去年边关的风霜比,像换了个天地,“走远的人能回家,隔远的情能相连,这才是日子该有的样。”
春桃突然敲响了铜盆,村里的人们往院里涌来,为首的是桃溪村的族长,他手里捧着坛桃花酒,泥封上印着“归”字,脸上的皱纹里藏着笑:“阿虎贤侄,这酒埋了三年,就等你回来开封,咱全村陪你喝!”
“春桃姐!”牧马镇的巴特尔牵着驼,从囊里掏出个布包,里面是块绣着桃花的狼皮,“这是俺阿爸让捎的,说给娃做褥子,草原的狼皮暖,比江南的棉絮实在!”春桃接过狼皮,往巴特尔手里塞了双绣着草原的布鞋,突然红了眼眶,却笑着往灶上添柴:“等开春桃花开,你带着阿爸来住,我教你们绣桃花,比草原的格桑花艳!”
院里的人们被这声喊说得红了眼,有的往驼囊里塞点心,有的给巴特尔缝鞋垫,连学步的孩童都往他手里塞桃核,笑声混着纺车声、谈笑声,在桃溪村的上空绕,像首最绵长的曲——那是被岁月牵系着的,归乡团圆的暖。
(四)雪融乡安
天擦黑时,晚霞把雪地染成金红,远处的驼队披着余晖往漠南去,驼铃的余音在村道上荡,像谁在哼着走调的歌。村民们扶着阿虎往炕边挪,他腿上的药布刚换过,上面沾着点桃花粉,是春桃撒的。桃溪村的老阿婆端着碗热汤,坐在炕沿上,看着阿虎喝汤的样子,眼里的泪混着晚霞的光,砸在碗沿上,晕开一小片湿:“去年还在担心你能不能回来,今年就能看着你喝汤……这家,总算齐了。”
莲禾蹲在院外的桃树下,把颗带着雪的桃核埋进土里,旁边插着根红绸,是从巴特尔的狼皮上拆的。“种好了。”她看着村民们往灶里添柴,炊烟在雪夜里升得笔直,“落过的雪,开过年的花,都该等着结果。”
知府的告示贴在村口的老桃树上,红纸被风吹得哗哗响,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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