蹲在敖包旁的草堆边,把颗晒干的桃核埋进刚翻过的土里,旁边插着根红绸,是从春桃的绣帕上拆的。“藏好了。”她看着牧民们往帐里搬毡靴,炊烟在暮色里升得笔直,“割过的草,融过的冰,都该等着来年。”
巡抚的告示贴在镇口的榆树上,黄纸被风吹得哗哗响,却字字清楚:“牧马镇设‘互市司’,汉蒙各选代表理事,秋冬共储粮,春夏同牧马,凡生事者不论族别皆重罚,谁也乱不了。”谢明砚站在祭台边,看着人们在灯下分算账目,有的往驼囊里塞草药,有的给远方的亲人写平安信,月光透过枯枝落在他们脸上,虽然带着霜,眼里却有了光——那是比任何“通关”碑都实在的,民族相融的暖。
阿砚坐在油灯下,给靖边堡的阿虎写回信,信纸边角画着草原雪景,雪地里印着汉蒙两种文字的“安”。他抬头对谢明砚笑,笔尖的墨滴在纸上,像颗小小的星:“先生,史书会记下这个秋天,记下这草原里长出来的亲,也记下这世道终究会成一片暖。”
风掠过牧马镇的草甸,带着皮香的醇厚和雪前的清冽,真正的界,从不在语言里,在共守的土地上,在同暖的日子里。只要人心连着心,再长的冬天,也挡不住春天往草原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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