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块被草原磨圆的石!”她声音亮得像银铃,“刚才他给马添料时,皮袍下露出点刺青,是半只麒麟被马蹄踩碎,旁边还绣着朵桃花——巡抚说,这是弃暗投明的记号。”
(二)镇内牧声
未时的日头晒得草叶打卷,地上的影子缩成圆点,像撒了把黑珠。谢明砚三人顺着牧道往“互市”走,路边的马粪被踩得“咯吱”响,林羽的铁链搭在鞍上,偶尔碰着马镫,“当啷”一声轻响,惊得群马“咴咴”叫,甩动的尾巴带起阵草香。
互市的货摊摆着些皮毛,毡毯的边角绣着狼,针脚里还沾着点沙,是漠北的流沙——被汗水浸得发暗。莲禾指着架上的弯刀,刀柄的缠绳磨得亮,里面裹着点红丝,是通济渡的渡船绳——被马汗泡得发硬。
“他们说‘互市’的货栈里藏着‘要紧物’,我刚才听牧主跟商旅说‘都是给靖边堡捎的驼绒,防寒得很,别让兵爷们冻着’。”莲禾掀开货栈的布帘,门框的木栓新换过,缝里卡着根兽骨,是阿虎猎的狼骨——被风沙磨得发亮。
林羽深吸口气,推开栈门,一股皮毛混着奶香涌上来,像晒透的毡毯泡在马奶里,呛得莲禾直吸气,鼻尖沁出的细汗混着笑。谢明砚举着油灯往里照,货架上的木格摆得整齐:有桃溪村的桃花酱、靖边堡的兵器、牧马镇的皮毛……最底层的木箱上,贴着张红纸条:“劫后第五年,牧歌唱安宁,驼铃报太平”。
帐房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,像敲着支牧歌。墙上的商路图记着密密麻麻的地名,墨迹的浓淡里,混着点边塞的沙,是阿虎画的;墙角的麻袋里,堆着些新收的药材,草根的纹路清得很,有牧民用红漆画的太阳,亮亮堂堂;靠门的木桩上,拴着匹白马,马背上的鞍垫绣着桃花,是春桃托人捎的,针脚比去年的更密。阿虎的同乡坐在帐前,见谢明砚进来,突然直起身,皮袍的袖口卷着,眼里却亮得像星:“先生,这新打的马镫送靖边堡去,比去年的沉,够结实!”他猛地指向牧场,那里的牧民正分茶砖,砖上的“安”字被晒得发白,是阿砚新题的。
(三)镇外风远
暖阳里,谢明砚的手抚过互市的货台,木面上的刻痕深浅不一,是无数马蹄磨出的暖。阿砚从货栈里搬出摞新刻的《畜牧图》,书脊的字刚上了桐油,书香漫出来的瞬间,他怀里的商路记滑落在地,纸页上的墨迹未干,记着“牧马镇,驼绒百斤,皮毛五十张,皆送靖边堡,分文不取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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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边!”林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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