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疤冻得发红!像被寒风刮开的旧伤,跟黑风寨寨主的凶相比,倒像块被水打磨过的石!”她声音带着点哈气的白,“刚才他解缆绳时,袖口露出块刺青,是半片莲瓣被渡船的桨划开,像要往水里去——知府说,这是洗心革面的记号。”
(二)渡内暖意
未时的日头斜斜照在冰面,映出片晃眼的亮,像铺了层碎银。谢明砚三人顺着石阶往“迎客栈”走,阶边的冰棱被踩得“咔嚓”响,林羽的铁链搭在臂弯,偶尔碰着石柱,“当啷”一声轻响,惊得檐下的麻雀“扑棱”飞起,翅膀带起的冰碴落在茶寮的桌上,融成小小的水洼。
迎客栈的柜台摆着些旧账本,封皮的布套补着补丁,露出半行字——是阿砚写的“舟车所至,皆为坦途”,墨色被烟火熏得发沉。莲禾指着炉边的陶罐,罐口的布巾绣着渡船,针脚里还沾着点姜渣,是熬姜汤时溅的——被炉火烘得发脆。
“他们说‘迎客栈’的地窖里藏着‘好物’,我刚才听掌柜跟船夫说‘都是各地捎来的物件,等开春了分寄给各家’。”莲禾掀开地窖的木盖,边缘的铁环锈得发亮,挂着点麻线——是靖边堡兵卒捆羊皮用的,被汗水浸得发硬。
林羽深吸口气,拽着铁链往下走,一股暖烘烘的气息涌上来,像炉边的热茶混着布料的香,呛得莲禾直缩鼻子,鼻尖沁出的细汗混着笑。谢明砚举着油灯往里照,地窖的木架上,整整齐齐摆着箱:有桃溪村的桃干、靖边堡的羊皮、莲家旧园的新布……最底层的木箱上,贴着张红纸条:“劫后第二年,舟车往来,平安顺遂”。
堂屋里的炭火烧得正旺,像团跳动的暖。墙上的船期表写得密密麻麻,墨迹的浓淡里,混着点江南的胭脂,是春桃托带的;墙角的货架上,摆着些新到的货物,有圣人庙的新刻本、圣女祠的绣线,都贴着“官验”的红印;靠门的长凳上,坐着个穿蓝衫的书生,正给船夫讲《春秋》,书页翻动的轻响,混着炉边的咳嗽声,格外踏实。春桃的丈夫坐在账台前,见谢明砚进来,突然直起身,算盘上的珠子还没归位,眼里却亮得像星:“先生,阿虎托带的羊皮卖了好价钱,换的布够村里织十床被,春桃说给靖边堡的弟兄们寄去,冬天盖着暖!”他猛地指向窗外,那里的渡船正解缆,船尾堆着些包裹,是往各地捎的家书,每封都用桃花绳捆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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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)渡外声远
暖阳里,谢明砚的手抚过客栈的柜台,木面上的刻痕深浅不一,是无数过客的指尖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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