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汁敷淡了,跟黑风寨寨主的凶样比,倒像个老实的生意人!”她声音甜得像蜜,“刚才他给春桃算钱时,指缝漏下的铜板滚进桃筐,沾着的桃汁在铜板上晕开,倒像朵新绣的桃花——阿侬说,这是好日子该有的样子。”
(二)村内情味
未时的阳光透过桃叶,在地上洒下碎金,像铺了层落霞。谢明砚三人顺着石板路往“春桃家”走,路边的排水沟里,淌着些洗桃的水,林羽的铁链搭在臂弯,偶尔碰着路边的竹筐,“哗啦”一声轻响,惊得鸡窝里的母鸡“咯咯”叫,扑腾的翅膀带起阵桃香。
春桃家的窗台上,摆着些绣好的桃袋,袋口的流苏晃悠悠,露出半行字——是阿砚写的“桃李不言”,墨色被桃香熏得发柔。莲禾指着灶台边的瓦罐,罐口的布巾绣着桃花,针脚里还沾着点糖渣,是熬桃酱时溅的——被灶火烘得发脆。
“他们说‘春桃家’的地窖里藏着‘宝贝’,我刚才听她婆婆跟货郎说‘都是自家酿的桃酒,等靖边堡的兵爷们来尝’。”莲禾掀开地窖的木盖,边缘的木楔新换过,缝里卡着根麻绳,是赵校尉送的军绳——被磨得发亮。
林羽深吸口气,拽着绳子往下走,一股酒香混着果香涌上来,像醉了的秋风裹着蜜,呛得莲禾直吸气,鼻尖沁出的细汗混着笑。谢明砚举着油灯往里照,地窖的木架上,整整齐齐摆着坛:有黑风寨流民酿的果酒、莲家旧园赎民泡的药酒、天坛坛场工匠酿的米酒……最底层的坛口,贴着张红纸条:“劫后第一年,桃熟酒醇,敬天地,敬众生”。
堂屋里的纺车转得嗡嗡响,像哼着支老调子。新糊的窗纸上,贴着孩童剪的桃样,浆糊的甜混着线香的淡,飘得满村都是;墙角的八仙桌上,摆着新纳的鞋底,鞋面上绣着桃花,针脚里还缠着根铜丝,是林羽铁链上掉下的;靠门的长凳上,坐着个穿军装的兵卒,正给春桃的儿子削木剑,木屑飞落在桃筐里,混着点桃肉的甜。春桃坐在织布机前,见谢明砚进来,突然直起身,围裙上的桃汁还没擦,眼里却亮得像星:“先生,这布织好给阿虎寄去,比去年的厚实,边塞风大,能挡挡寒!”她猛地指向院里,那里的晒架上,晾着串红得发亮的桃干,是给靖边堡的兵卒留的,每片都切得匀匀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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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三)村外声息
暖阳里,谢明砚的手抚过春桃家的织布机,木棱上的包浆滑得像玉,是无数个日夜磨出的暖。阿砚从地窖里搬出坛桃酒,坛口的红布“噗”地散开,酒香漫出来的瞬间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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