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依旧称不上完好,但至少不再是四面透风。
萧遥点燃了一盏在村里用几枚铜钱换来的、灯油浑浊的旧油灯。昏黄摇曳的光晕,艰难地撑开一小片温暖的橘黄,照亮了正屋的中央。他将屋内彻底清扫了一遍,尘土和蛛网被清理出去。那张塌了一半的土炕被他用碎石和泥土勉强填平夯实,铺上了厚厚一层干燥柔软的枯草,再覆上从行囊里取出的、唯一还算干净的布单,全当床铺。墙角堆起整齐的柴禾。
他又在屋角清理出一块地方,用几块大石头垒了个简易的灶膛,架起一口同样“借”来的、豁了口的破铁锅。几块干燥的松木点燃,噼啪作响,橘红色的火苗跳跃起来,舔舐着锅底,驱散着屋内刺骨的寒气和浓重的霉味。锅里煮着清水,萧遥从行囊深处摸出仅存的一小包粗盐,又丢进去几片在来时路上顺手采的、能祛湿驱寒的野生姜片。很快,一股带着辛辣气的暖意随着水汽在破屋中弥散开来。
“暂时…只能这样了。” 萧遥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和灰尘混合成的泥道子,看着自己的“杰作”,对着坐在草铺上闭目调息的凌清雪说道。他的青布长衫沾满了泥土和草屑,脸上也蹭了几道黑灰,配上他刻意维持的“书生”气质,显得有些滑稽。
凌清雪缓缓睁开眼。油灯昏黄的光映在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上,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浓密的阴影。她环视这焕然一新的陋室——坚实的新门挡住了夜风,灶膛的火驱散了寒意和霉腐,身下的草铺虽然简陋却干燥温暖。这一切,都是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男人,在短短时间内,用最平凡的方式,一斧一凿、一草一木亲手搭建起来的。
没有移山填海的神通,没有光华夺目的法术,只有实实在在的汗水、尘土和这人间烟火的暖意。
她冰封般的眸子里,似乎有什么极其细微的东西,被那跳跃的灶火融化了一丝。没有言语,只是极轻、极淡地,对着萧遥的方向,点了一下头。那细微的动作,几乎难以察觉,却胜过千言万语。
萧遥咧嘴笑了笑,露出一口白牙,在沾着黑灰的脸上格外显眼。他走到院中,将依旧散发着惊人热力、如同火炭般的战红缨包裹小心地抱进屋内,安置在远离灶火、最阴凉的另一个角落。那里,他早已用几块相对平整的石板架起了一个离地半尺的“床”,隔绝地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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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取出一块拳头大小、颜色灰扑扑毫不起眼的石头——正是那核心处带着细微裂痕的欺天石。萧遥盘膝坐在战红缨旁边,双手虚托着欺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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