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那满手的陈年污垢。他低下头,将壶口凑近眼前,借着角落里那缕微弱的天光,仔细地看向壶内壁。光线昏暗,内壁更是积满了深褐色的茶渍,几乎什么也看不清。但萧遥的眉头却微微蹙起,眼神专注得可怕,仿佛穿透了那层厚厚的污垢,看到了那里常人无法窥见的景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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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,他伸出右手食指,屈起指节,极其小心地、力道轻得不能再轻地,在那布满茶垢的歪斜壶身上,一个特定的位置——恰好避开那道裂纹,又靠近那条被他触摸过的细微纹路——轻轻敲击了一下。
“笃。”
声音沉闷、短促,毫无玉器的清越,也无金属的铿锵,就是最普通、最低劣的陶土被敲击时发出的声音,甚至还带着点砂砾摩擦的沙哑感。
然而,就在这沉闷声响起的刹那,萧遥那双深邃的眼眸中,那点寒星般的精芒骤然暴涨,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下,化作眼底深处一抹难以言喻的、混合着狂喜、追忆与难以置信的复杂情绪。那眼神,如同在无边荒漠中跋涉的旅人,突然看见了地平线上熟悉故乡的炊烟!
他紧紧攥住了那歪斜的壶把,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。这丑陋、肮脏、残缺的破茶壶,此刻在他手中,仿佛重逾千钧。
**摊主的“生意经”
“嗯…啊?”
角落里的精瘦老头被那声沉闷的敲击惊醒了。他咂了咂嘴,迷迷糊糊地抬起沉重的眼皮,浑浊的老眼费力地聚焦,好一会儿才看清蹲在自己“垃圾摊”前的是个穿着寒酸的年轻人,手里拿着的,正是他摊位上最不值钱、连他自己都懒得费口舌推销的破茶壶。
老头眼中刚升起的一丁点希望之光瞬间熄灭,重新被浓重的睡意和懒散取代。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眼角挤出一滴浑浊的泪花,用带着浓重鼻音、懒洋洋的腔调说道:“哦…那个啊…十两纹银,不二价。”他伸出枯瘦的手指,随意地指了指旁边那块模糊的木牌,仿佛在完成一项例行的公事。
似乎觉得太过敷衍,又或许是想把这穷酸打发走顺便看能不能再推销点别的“垃圾”,老头强打起一丝精神,用一种“你捡了大便宜”的语气,信口开河地吹嘘道:“小兄弟,别嫌它破,也别看它脏!这玩意儿,可是有年头的老物件了!瞧瞧这包浆…啧啧,这厚重感!说不定啊,就是前朝哪个宫里流出来的宝贝,被哪个粗手粗脚的奴才不小心摔了嘴,才流落到这犄角旮旯…怎么样?十两银子买一段历史,买一个可能的大富贵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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