宫之位仍在叔郑!”管仲语气斩钉截铁,“速请太子!会诸侯于首止!正名定分!昭告天下!”
他眼中锋芒如利刃出匣:“择吉地!选吉时!邀集天下之侯伯!令太子受百官朝觐!行储君之仪!享王嗣之尊!将此礼!铸成铁律!以王上霸海之威!行周公成王之实!布此大典于天下耳目之前!”
“诸侯来朝!万民景从!天下只知有霸者拥立之太子!何人再敢言‘易’字?!何人敢置喙东宫?!叔郑之位!自此如泰山磐石!纵惠王再生异念……其如霸海之汹汹何?!”管仲最后一句,带着一种排山倒海的气势!
“善!妙!”桓公眼中阴沉尽散!精光大放!“速遣使!以寡人之名!急奏洛阳!请太子赴首止!”
洛阳深宫,暗室藏奸。
惠王斜倚在一张铺着陈旧虎皮的紫檀榻上,病气将他面颊蒸腾出异样的潮红。宰孔双手捧着一卷帛书,绢帛素白,其上墨色淋漓正是齐桓公那份措辞恭谨却不容置疑的奏表!字字如刺针!
“啪!”一声脆响!案上一只粗糙陶碗被惠王扫落在地,热水泼溅,水汽蒸腾而起。
“狂妄——!姜小白!竖子——!”惠王胸腔剧烈起伏,喉间嗬嗬作响,“挟立太子?!立威首止?!他……他是想做周公!想做……摄政王!!”
宰孔面如古井,微微欠身:“陛下息怒。桓公此请,名正言顺。太子既未废,受诸侯朝见,合礼合制……”
“放屁——!”惠王猛地坐直!浑浊的双目爆出血丝!死死钉在宰孔脸上!“合礼合制?!他合的是霸者的礼!他制的是寡人的命!!你……你也为他说话?!”
宰孔沉默。殿内一时只闻惠王粗重如牛喘的呼吸。
“不允!”惠王嘶声力竭,“传旨!不允!寡人还在!太子焉可擅离王畿会盟诸侯?!此礼——不行!!”
烛泪无声垂落,滴在金砖之上凝成一颗暗红的珠。
良久。
宰孔的声音在昏暗中响起,带着一丝无法辩驳的沉重:“陛下。齐侯名动天下,执九合牛耳。今日若不允……”他微微一顿,声音更沉:“恐……明日便有‘奉天靖难’‘清君侧,扶东宫’之旗飘于洛阳城外了。”
最后几个字,如同冰锥刺入骨髓。惠王浑身一僵!那滔天的怒火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冷的雪水,瞬间化作彻骨的寒意!他死死地盯着宰孔,嘴唇剧烈哆嗦着,却再也发不出一个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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