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奸贼……庆父!在……在莒国……冰冷的护城河外!徘徊呼号!如同丧家之犬!”
他连滚带爬,声音因激动而变调:
“他!他最终……竟!竟解下了自己……镶金佩玉的……腰带!攀上了……攀上了莒城外……那棵……那棵荒凉的老歪脖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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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使声音骤然拔高!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颤音:
“吊……吊死在——那棵枯树上——!!”
“呜呜呜……”信使嚎哭出声!既是报讯也是泄愤:
“首级!莒侯命人将其首级割下!装在……漆盒之中!即刻使人……送入鲁城……呈献新君——啊——!!”
“嘶——!”
满殿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惊悚之声!寒意瞬间从每个人脊椎升起!那画面!那想象!庆父!那曾操控鲁国权柄、翻云覆雨的枭雄!竟落得如此凄厉荒谬的终局!
僖公那扭曲的怒容骤然僵住!如同戴着一张被敲碎的冰冷面具!那刻骨的仇恨仿佛一瞬间失去了宣泄的靶心!变得空洞!茫然!继而!一股难以言喻的!夹杂着极致快意与深入骨髓冰寒的巨大空虚!猛地攫住了他!让他踉跄一步!几乎站立不稳!只能用颤抖的手死死扶住冰冷的御座扶手!指甲几乎掐进坚硬的木质!那冰冷的触感却无法驱散心底那团骤然失重的烈焰!
片刻死寂!
“哼!”高奚鼻间发出一声低沉冰冷的嗤笑!再无半分犹豫!猛地松开刀柄!抱臂而立!眼神扫过地上信使!又掠过僖公那张失神的面孔!转身便向外走去!
只留下满殿文武被这骤起的惊雷劈得失魂落魄!殿外!初升的晨曦穿透门隙!吝啬地洒落几缕清冷的光柱!光柱之中!细微的尘埃疯狂地沉浮、旋转、升腾!
喧嚣的宫庭宴饮终于散去。浓烈的酒香混杂着觥筹交错后的疲倦,悬浮在鲁国刚刚被血洗过的宫宇之间。粗制的烛泪在兽形铜灯台上凝固,宛如无声的血痕。厚重的殿门紧闭,将夜风阻隔在外,也将白日间沸反盈天的悲泣、狂怒与此刻诡异而压抑的宁静隔离开来。
几堆锦缎包裹的沉重金饼和闪烁珠玉的匣盒散置在地砖之上,在幽暗光线下折射出冰冷而诱惑的光泽。它们曾是悬赏奸贼、笼络悍将的价码,如今却静卧于此,成了这场刚刚结束的杀伐闹剧中可笑的尾注。高奚斜靠在一张铺着兽皮的黑檀木圈椅之中,重甲卸了一半,只着玄色软袍,任由那厚重的布料松垮地裹住他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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