队伍经过正在扩建的纺织厂时,女工们纷纷从窗口探出头。纺纱的嗡嗡声停了片刻,又很快恢复——这是她们表达敬意的方式。阳光透过窗棂,在她们疲惫而欣喜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“姐妹们都看到了,”职位是车间主任的寒娘站在纺车旁,手指轻轻抚过刚织好的棉布,“华夏军战士们的军装,都磨烂了!咱们加把劲,给战士们织出新的军装!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让整个车间的女工们都抬起了头。
“好的,寒姐!”众女工齐声应道,手中的纺锤转得更快了。一个扎蓝头巾的年轻女工突然红了眼眶,她想起三个月前,正是这支军队从流寇手中救下了被掳的姐妹。她悄悄抹去眼泪,将一缕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。
“哥!”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从人群里炸开。一个瘦小的身影撞开围观者,扑向队伍中的士兵。被抱住的年轻士兵踉跄了一下,钢盔下露出惊喜的脸——他远在攀花县的小妹,竟然提前收到了华夏军返回的消息,在巴南郡城外的官道上迎接他。
他不知道的是,自从听到华夏军大胜的消息后,小妹为了尽早见到他,已经在这里等了七日。每天天不亮就来,直到夜幕降临才回去,只为了能在第一时间见到凯旋的兄长。此刻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,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似的。
类似的场景不断在队伍两侧上演。有老母亲颤抖的手抚过儿子脸上的伤疤,粗糙的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道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;有新媳妇红着脸给丈夫系上刚绣的平安符,红线在阳光下格外鲜艳;还有孩童怯生生地摸着父亲腰间冰凉的佩刀,又很快缩回手,躲到母亲身后。没有锣鼓喧天,没有彩旗招展,只有无数双粗糙的手递来的凉茶、汗巾和煮鸡蛋。一个跛脚的老兵接过农妇递来的鸡蛋,蛋壳上还带着母鸡的体温,他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,准备上交给炊事班。
华夏军不拿群众一针一线,哪怕群众献上的心意,也要统一上交。
夏淮安勒住缰绳,战马在巴南郡城的城门前停下。他望着城墙上那面猎猎作响的赤色大旗,旗上的“夏”字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。旗杆下,玉芳抱着襁褓中的女儿静静伫立,晨风吹起她鬓角的碎发。
“回家了。”夏淮安轻声说。这句话像一道无形的军令,身后的队伍自发地停下脚步。一时间,整个官道安静得能听见风吹稻浪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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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全军听令!”夏淮安用最大的声音喊道,声音在城墙上回荡,“全军休假三日,就地解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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