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林里的风裹着腐叶味灌进陆醉川的衣领,他喉间烧刀子的辛辣还未散尽,城隍印在胸口烫得几乎要烙穿皮肉。
沈墨寒的追踪符在前方浮动如星子,照出百米外敌营的轮廓——火把连成的鬼眼在夜色里忽明忽暗,偶尔有阴火从帐幔下渗出,像极了被剥去皮肉的尸骸眼里的残魂。
"黑曜文明的阵法以星轨为引,阵眼在东南三棵歪脖松的位置。"沈墨寒的声音压得极低,指尖掐着北极星的方位,耳后朱砂印肿成了暗红的小瘤,"破坏祭坛需要同时切断阴阳两脉,小九引开巡逻队,我去断阳脉,你直取主帐。"
陆醉川望着她泛青的指尖。
三天前替她渡气时,这双手还温软得像浸了温水的玉,如今却凉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。
他喉结动了动,想说"你朱砂印肿成这样,别硬撑",最终只攥紧了小九塞来的判官笔:"半柱香内回不来,我就烧了整座营。"
小九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。
盲女的手指在他手背上快速划着——三长两短,是"小心陷阱"的暗语。
她的盲眼蒙着靛蓝帕子,却像能看透夜色里的杀机,反手将判官笔往他掌心按了按,笔锋刺破皮肤,血珠渗出来,在笔杆上晕开个小红点。
"走。"陆醉川把酒葫芦里最后半口酒浇在城隍印上,酒气腾起时,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淡了三分。
沈墨寒的追踪符突然炸成细碎金芒,顺着风向东南方飘去——那是小九动手了。
盲女的脚步轻得像片落在水面的叶子。
她摸到第一队巡逻兵时,对方正蹲在篝火边啃冷馒头,刀枪搁在脚边,喉结随着咀嚼上下滚动。
小九的判官笔从袖中滑出,笔锋在空气中划出半道圆弧,最右边那个守卫的喉咙突然绽开血花——没有痛呼,没有挣扎,像被无形的手掐断了气。
第二个守卫刚抬头,就看见同伴直挺挺栽倒,瞳孔里映出靛蓝帕子的影子。
他刚要喊,笔锋已经刺穿他的耳后软骨。
小九的手指在笔杆上转了个圈,血珠顺着笔锋滴在地上,在月光下凝成细小的血珠,像串被踩碎的红豆。
陆醉川隐着身掠过营墙,鼻尖突然窜进股焦糊味——是沈墨寒的火符。
他顺着气味摸向主帐,靴底踩过的枯草发出细碎的响,却被阴兵游荡的呜咽声盖了过去。
主帐的门帘是黑绒的,绣着扭曲的乌鸦图腾,门帘下漏出的光里浮着细细的金粉,那是防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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