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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早读前，同桌来了，轻轻推了推她：“季凡灵。”

“你放我那的钱，我都给你带来了。”周穗坐下，跟地下党接头似的，悄悄递过来一个扎好的黑色塑料袋。

季凡灵还没睡醒，说了声谢谢，也没打开看，随手往怀里一揣。

季国梁找不到，是因为她压根没有把钱藏在家里，拿多少算多少，全都让同桌周穗带去她家了。

他们班主任老唐正对另一个同学说话，桌前背对着门的方向，立着一个高挑的背影。

光看后脑杓都知道，这是他们年级第一。

傅应呈转身，季凡灵和他擦肩而过。

“季凡灵，你少在那偷偷做鬼脸，我都看见了！”老唐怒拍桌子。

季凡灵撇了撇嘴，把黑色塑料袋放在桌上，补上早上刚拿的钱，一起推了过去。

“哎，我跟你说了学费不急……”

“我不是帮你垫了嘛，老师又不急着用这个钱，我知道你家……其实下学期一起给我都行。”

“你点不点？”女孩打断他，嗓音硬邦邦的，“不点我走了。”

其实老唐根本没用什么力气。

但袖子很快又被季凡灵面无表情地扯了下去。

她家的情况他是知道的，母亲早早病逝，父亲沉迷赌牌，常年联系不上，连家长会都没人开。

季凡灵不情不愿地站着，心想我不是困难，我这是纯粹的困。

季凡灵出了办公室，一拐弯就看见立在走廊上的少年。

少年抬眸瞥了她一眼，眼眸漆黑沉静。

季凡灵疑惑挑眉：“你怎么还在？”

季凡灵也没多问，跟着傅应呈一前一后往高三七班的方向走。

傅应呈脚步慢下来，侧目看她，开口道：“你今天晚上有……”

远远地，有人在喊季凡灵的名字。

季凡灵转头就往楼梯道走。

“程嘉礼喊我下去。”

“他是我……”季凡灵摸了摸鼻子，“我男朋友。”

少年站在班门口，线条优越的眼睛黑漆漆地盯着她，语气莫名有点冷。

可能这就是学神吧。

同学逃课，他痛心疾首。

她说完，自己噗嗤一声笑了，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，笑容在阴沉的天空下明亮得晃眼。

……

季凡灵回教室的时候，上午的课都快结束了。

“他找我做什么？”

“我特么怎么知道……”季凡灵想什么，慢吞吞道，“哦，我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