逸!"她喊他的名字,尾音被自己的心跳搅得发颤。
"走!"他的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,下一秒,右侧的石壁传来"咔嚓"一声脆响——是故意踩断的枯枝。
赵侍卫的骂声炸开来:"追!别让那兔崽子跑了!"
脚步声如潮水般涌向右方,火把的光在石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,转瞬便远了。
麴云凰咬着唇往西行,指尖在墙上摸索,直到触到一块比周围更凉的青石板。
她蹲下身,指甲抠住石缝,石板"吱呀"翻起,底下果然嵌着块黑黢黢的磁石,吸得她袖中匕首微微发颤。
地道尽头的木门比想象中轻。
她推开门的瞬间,腐草和马粪的气味扑面而来——是城郊废弃的马厩,断梁上结着蛛网,月光从破瓦漏下来,在地上洒了一片银霜。
"咚——"
远处传来悠长的钟声。
她浑身一震——那是曹府的警示钟,敲九下,是"外贼入宅"的暗号。
钟声里混着隐约的马蹄声,她这才发现马厩角落拴着匹灰马,鞍辔虽旧,毛色却亮得像缎子,显然是专人喂养的。
她翻身上马时,后腰的账册硌得生疼。
灰马吃痛嘶鸣,蹄子扬起一片尘土,她狠狠抽了一鞭,马便朝着城南的竹编巷狂奔而去——那里是他们约好的安全据点,墙根下第三块砖底下埋着钥匙。
竹编巷的月光特别静。
麴云凰跳下马时,衣摆已经被冷汗浸透。
她刚摸出钥匙,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。
"云凰。"
她转身,看见牛俊逸倚在院门边,衣襟撕破了一道口子,左脸有道血痕,却还笑得云淡风轻:"我猜你会先回来。"
"你..."她的喉咙发紧,伸手去碰他脸上的伤,被他握住手腕轻轻一拉,整个人撞进他怀里。
他的心跳声透过染血的衣襟传来,有力得像是战鼓:"赵侍卫那老匹夫追了我三条巷子,要不是我小时候爬树掏鸟窝的本事还在,怕是要栽在他刀下。"
"你还笑。"她捶他胸口,摸到他怀里硬邦邦的东西——是那本账册,裹在他里衣最深处,连边角都没皱。
烛火在桌上跳着。
牛俊逸把从密室里拿的奏折摊开,墨迹在灯下泛着乌光:"曹权的私印是真的,但这字迹..."他抽出袖中另一张纸,是前日在朝上抄的曹权题本,"你看,他写'奏'字时,最后一捺总要勾个小弯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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