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还不快把夜香倒了!"
麴云凰垂着头应"是",却在转身时用木簪尖在廊柱上划了道浅痕——这是给牛俊逸的暗号。
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,喉间泛起腥甜——方才强行运转幻音诀,内力又耗了三成。
但没关系,只要能确认杨公公的罪证,就算晕过去...
她猛地顿住脚步。
紫宸殿方向的铜铃突然急响,是牛俊逸的影卫在示警。
麴云凰把夜香桶往墙角一搁,发间木簪"咔"地弹出半截细刃——她早该想到,牛俊逸说"我去皇宫"时,眼底那抹暗芒,是连死都做好了准备的。
暗道里,牛俊逸的短刀已经抵住黑衣人后颈。
杨公公的灯笼"啪"地摔在地上,橙黄的火光里,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扭曲得像恶鬼:"七皇子好手段!
老奴就说紫宸殿怎么突然多了暗哨,原是您这逆..."
"逆什么?"
熟悉的清越女声从暗道入口传来。
麴云凰倚着石壁,木簪刃尖还滴着血——显然她在路上解决了把风的小太监。
牛俊逸看着她发间沾的草屑,突然想起十岁那年她爬老槐树掏鸟窝,也是这样浑身是草,却偏要把最漂亮的蓝羽毛塞给他。
"云凰。"他声音轻得像叹息,却在黑衣人挣扎时迅速制住对方手腕,"密函。"
麴云凰接过黑衣人怀里的檀木匣,指尖刚触到匣身就顿住了——匣底刻着北境蛮族的狼头图腾。
她掀开盖子的瞬间,牛俊逸凑过来,两人同时看清了最上面那封书信:"三月十五,边军入京城,杀昏君,扶张相..."
"烧了它。"牛俊逸的声音沉得像暴雨前的雷,"但得留半页给皇兄看。"
"老奴成全你们!"
杨公公的尖叫混着利器破空声。
牛俊逸只来得及转头,就看见那柄淬了毒的匕首冲着麴云凰心口刺来。
他几乎是本能地扑过去,左臂传来火辣辣的疼——刀刃划开皮肉的声音,比他想象中轻很多。
"阿逸!"
麴云凰的木簪刃尖抵住杨公公咽喉时,手抖得几乎握不住。
她看着牛俊逸臂弯里渗出的黑血,喉间那口腥甜终于涌了上来——是幻音诀过度使用后的反噬。
牛俊逸却笑了,用没受伤的手抹掉她嘴角的血:"我没事,毒不深...你看,杨公公的袖扣。"
麴云凰顺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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