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 河滩的风突然大了。
牛俊逸望着楚凌风身后翻涌的湖面,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:"我叛出宗族,是因为他们要拿灵犀诀当屠刀。"
"好个悲天悯人的小公子。"楚凌风突然笑了,站起身时靴跟碾进牛俊逸手背上的伤口,"可你以为,我抓你是为了替天行道?"他转身望向湖心孤岛,月光在他眼底凝成冰碴,"那岛上有灵犀诀的根基,你藏着的,我要;你不知道的,我更要。"
话音未落,牛俊逸突然发力。
他后腰的"命门穴"被制得发麻,却用仅剩的右掌拍向地面——河滩的湿沙里埋着他方才吐的血,此刻借着力道溅了楚凌风满脸。
暗卫惊呼着扑过来,他趁机撞开最近的那个,踉跄着往湖边跑。
"追!"楚凌风抹了把脸上的血,盯着牛俊逸跌跌撞撞的背影,又转头看向孤岛。
那里的树影里,隐约有个灰影在移动——是方才那只灵猴?
不,那是...他眯起眼,看见枯木正划开湖面,载着个身影往岛边去。
"备船。"他扯下大氅甩给暗卫,"让水鬼队跟在船底,别惊了岛上的东西。"
麴云凰的枯木擦着岛边的礁石停下时,手背被划了道血痕。
她却顾不上疼——眼前的断墙残碑上,密密麻麻刻着的全是灵犀诀的运功路线图。
月光穿过倒塌的飞檐,在"玄清观"三个字的牌匾上投下银边,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半块玉牌,背面也刻着同样的"玄"字。
"果然是这里。"她抚过碑上的纹路,指尖触到块凸起的石砖。
刚一用力,地面突然震颤起来。
碎石从残墙上簌簌落下,她本能地后退,却见正殿前的青石板缓缓裂开,露出向下的石阶。
石阶下飘着若有若无的琴音,像极了她突破时血脉里的韵律。
她摸出腰间的匕首握在掌心,一步一步往下走。
越往下,温度越低,可那琴音却越清晰。
当她的脚尖触到密室地面时,眼前突然亮起一团光——直径三尺的水晶球悬浮在石台上,表面流转着与她体内灵犀诀同频的波纹。
"是...灵源晶?"她想起古籍里的记载,这是天地间自然凝聚的音脉精华,能承载功法的本源记忆。
指尖刚碰到晶球,整个人突然被卷入黑暗。
再睁眼时,她站在一片开满兰花的山谷里,白发老者正坐在石凳上抚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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