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卷着湖水的腥气灌进麴云凰的衣领,她站在湖滩上,湿漉漉的发丝黏在颈侧。
方才用灵犀幻音诀感知时,那缕若有若无的韵律已清晰得像晨钟——是灵犀诀的气,比她体内流转的更醇厚,更古老,正从湖心孤岛的方向漫过来。
她指尖轻轻按在胸口,那里还残留着突破时的热意。
自三个月前在破庙初悟灵犀幻音诀第一层,这是第一次,功法主动牵引她的方向。"答案就在那里。"她低喃着,目光扫过岸边横倒的枯木——那是暗河冲下来的断枝,正随着波浪轻晃。
深吸一口气,她屈指弹出三枚细针。
银针破空声里,三尾游鱼突然翻着白肚浮上水面,惊得水鸟扑棱棱飞起。
待涟漪散尽,湖面重归平静,她确认方圆十里内没有暗桩——楚凌风的人都守在暗河出口,这里是他疏漏的死角。
"得罪了。"她弯腰捞起那截枯木,单手扶住,另一只手按在木身凸起的树瘤上。
枯木吃痛般晃了晃,竟真载着她往湖心漂去。
灵犀诀第二层的"听木"本事,到底在紧要关头派上了用场。
此时的牛俊逸正跪在河滩的碎石上,左肩的伤被河水泡得发白,每咳一声都像有碎玻璃扎进肺里。
楚凌风的玄色大氅扫过他的脸,阴影里那双眼比月光更冷:"牛公子水性不错,从塌了的溶洞里还能漂到我脚边。"
"楚少主好兴致,大半夜守着条河。"牛俊逸扯了扯嘴角,喉间泛起腥甜。
他能感觉到对方靴尖正抵在自己后腰的"命门穴"上——楚家暗卫的手法,专用来制住内家高手。
楚凌风忽然蹲下来,指尖捏住他下巴往上抬。
牛俊逸看见对方腰间玉牌闪着幽光——那是玄霄宗外门长老的信物,可三天前他还亲眼见楚凌风在洛阳城与镇北王喝花酒。"你身上有灵犀诀的气。"楚凌风的拇指碾过他锁骨处一道淡青的疤,"这疤,是五年前玄清观大火留下的吧?"
牛俊逸瞳孔骤缩。玄清观...那是他十二岁前的噩梦。
"别装了。"楚凌风从袖中抖出枚羊脂玉佩,正面刻着云纹,背面是半枚残缺的"承"字。
牛俊逸盯着那玉,喉结动了动——这是他幼时被人塞进包裹的信物,后来在玄清观的香炉底下找到。"灵犀幻音诀的残卷,当年跟着玄清观的典籍一起失踪。"楚凌风用玉佩敲了敲他额头,"而你,恰好是玄清观最后一个活口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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