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好手段!"徐铁匠猛地托住麴云凰的腰,把她举上墙头,"小丫头,使这劳什子别太狠,上回你晕了三天,老子守着你喝了五锅参汤!"
麴云凰翻上墙头时,后腰突然一热——是牛俊逸塞进来的药囊,里面还装着他总随身带的蜜饯。
她低头看了眼,喉头发紧,反手把铁匣塞进董捕头怀里:"您收着,比我稳当。"
四人刚翻出巷子,身后就传来卫戍营的呼喝:"那女的往西边去了!
追!"
麴云凰扶着董捕头往南跑,徐铁匠的铁锤在身后磕得青石板直响。
她能感觉到内力正顺着指尖往笛子里钻,太阳穴突突跳着疼——这曲"乱神"用得太急,怕是要耗掉小半功力。
等跑到城南废弃粮栈时,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。
粮栈的木门挂着锈锁,徐铁匠一锤就砸开了,霉味混着麦壳的香气涌出来。
董捕头靠着墙坐下,把铁匣往麴云凰怀里一塞:"你收着,老子这手直打颤,别给摔了。"
"吕书生该到了。"麴云凰抹了把额角的汗,从怀里摸出火折子。
粮栈角落堆着半袋陈麦,她点燃麦秆,火光里映出墙根缩着的身影——灰布短打,鼻梁上架着副碎了片的眼镜,正是常给她抄状子的吕秀才。
"麴姑娘。"吕书生搓了搓冻红的手,从怀里掏出个油布包,"您要的笔墨纸砚,还有...半块炊饼。"他把炊饼放在麦堆上,目光落在铁匣上,"这就是您说的密函?"
铁匣打开时"咔嗒"一声,泛黄的信笺上沾着暗褐色的血渍。
吕书生凑近看了眼,指节"咚"地敲在纸页上:"这印不对。"他推了推眼镜,"忠勤伯府的印我见过,是螭虎纽,但这上面的...是饕餮。"
"饕餮?"麴云凰凑过去,就着火光看清那枚朱印——兽首双眼圆睁,嘴角咧到耳根,确实不是忠勤伯府惯用的螭虎。
"北疆商会的暗记。"吕书生从袖中摸出本破书,翻到某页摊开,"去年我帮人抄地契,见过他们的文书。
这饕餮嘴里少颗牙,正是他们大当家的私印。"他抬头时镜片反着光,"可忠勤伯府怎么会用北疆商会的印?
除非..."
"除非这密函是伪造的。"麴云凰的指甲掐进掌心,"或者忠勤伯府和北疆商会有见不得光的勾连。"
"叩叩——"
粮栈的木门被敲了两下,是他们约好的暗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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