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袖中攥着火儿的爪印拓片,听着钟声里若有若无的虎啸,忽然觉得这曾用来“镇暴”的钟,如今成了“醒世”的号。
“听见没?这钟声里有虎啸!”卖炊饼的王老汉捅了捅身边的货郎,“井阳岗的老虎魂,附在钟上了!”货郎望着钟体上的火儿爪印,忽然想起三年前在井阳岗捡的虎毛,此刻正缝在女儿的肚兜上,说“虎毛护生,比任何护身符都灵”。百姓们纷纷对着钟体作揖,不是拜朝廷的“威”,是谢“护生”的魂。
朝廷的御书房里,皇帝盯着案头的《护生民报》,报上画着钟体的虎纹爪印,配文“钟鸣护生,天下归心”。墨迹未干的报角,不知何时落了片野樱瓣,瓣尖沾着焦灰——那是井阳岗的土,随着流民的脚步,飘进了皇宫。他摸着腰间的虎形玉带,玉带扣上的“镇暴”刻纹,竟被磨出了“护生”的弧度。
“陛下,各地流民以钟声为号,”贴身太监捧着密报,声音发颤,“他们在田头刻虎爪印,在村口挂‘护生’灯,甚至有州府把‘剿虎令’改成了‘护生令’……”密报上的朱批“严查”二字,被茶水洇开,晕成了模糊的“护”。皇帝忽然想起铸钟那日的异象:虎骨在铜水里腾起啸声,钟体的“打虎”纹裂成碎片,唯有“护生”的痕,越来越清晰。
午末时分,钟楼下聚集了上万百姓。阿樱看见戏班老汉敲着梆子站在最前,唱词“钟鸣一声护生醒,万民心火照天青”穿过人群,惊飞了栖在钟架上的夜鹭。火儿不知何时爬上了钟台,小爪子按在自己的爪印上,尾巴卷着梆子槌,竟敲出了节奏——不是朝廷的“晨钟暮鼓”,是井阳岗的“护生”调子,混着野樱的香,撞进每个人的心里。
“乡亲们!”阿樱跃上钟台,火儿跳到她肩头,爪尖勾着“护生”旗的残片,“这钟不是朝廷的‘镇暴钟’,是天下人的‘护生钟’!你们听——”她敲了敲钟体,虎纹凹痕里的野樱瓣振翅欲飞,“钟声里有老虎护粮的啸,有流民护苗的歌,有天下人护生的魂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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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姓们忽然齐声应和,有人举起刻着虎爪印的农具,有人扯开衣襟露出“护生”刺青,有人把野樱枝插在钟台的缝隙里——那是从井阳岗带来的苗,此刻顶着冬寒,冒出了嫩红的芽。火儿忽然发出清亮的啸声,声线里没了幼虎的奶气,却有“天下皆护”的锐,啸声撞在钟体上,竟让虎纹爪印发出共鸣,像千万只老虎在喊“生,生,生”。
朝廷的甲兵赶来时,看见的不是“暴民”,是围着钟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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