纹的内衬,“这钟镇不住暴,却能照见人心——您看这钟体,映着的是‘护生’的魂,还是‘杀虐’的影?”皇帝盯着钟面,看见自己的倒影被“护”字切割成碎片,冕旒上的虎骨饰件,此刻竟像根刺,扎得他心口发疼。
是夜,井阳岗的残碑旁,阿樱用虎骨碎片在焦土里刻下新字:“碑碎骨不碎,魂在火不熄”。火儿叼来松明火把,把字迹照得透亮,远处的流民们举着“护生”灯笼赶来,灯笼光映着钟体的“护”字,竟在夜空中,连成了一条从井阳岗到皇宫的、不会灭的“护生”河。
朝廷的天牢里,老铜匠摸着钟体的爪印,忽然听见墙外传来戏班的唱词:“虎骨成钟钟自鸣,护生魂在天地惊——”唱词混着钟声,穿过铁窗,落在他手心里。他忽然想起铸钟时的异象:虎骨遇铜不熔,反在钟体形成天然虎纹,那不是“镇暴”,是“护生”的魂,在告诉天下:哪怕被熔成钟,也要敲出“护生”的响。
当第一颗星子在钟体上亮起时,阿樱望着火儿在焦土里踩出的新爪印,忽然觉得公虎和小霜的“护”,从来没有结束——它们的骨在钟里,魂在人心里,而火儿的爪印,正沿着钟体的“护”字,向天下蔓延。她摸着钟体上的虎纹,忽然笑了——这笑里有痛,却也有“碑碎魂存”的笃定:
“大虎,小霜,你们看,火儿的爪印,刻在钟上了;我们的魂,铸进钟里了。以后这天下,只要钟声响起,就是护生的啸,就是民心的鸣——朝廷能碎我们的碑,熔我们的骨,却碎不了、熔不化,这世道里,永远有人、有兽,为‘生’而护的、不死的魂。”
而那截埋在钟台下的“人虎同冢”碑残片,此刻正被野樱的根须缠绕,碑上的“护”字残痕,渐渐被新绿的芽覆盖——不是掩盖,是让“护生”的魂,借着钟声的震动,借着民心的共鸣,在这曾被刀光血火笼罩的天地间,重新长出,带着虎的刚,人的暖,和永远不死的、向光而生的倔。
这一晚的井阳岗,没了完整的碑,却有了会响的“魂”;没了虎群的身影,却有了天下的“护生”心。阿樱抱着火儿,靠在“镇暴钟”旁,听着钟声里的虎啸与民声,忽然懂了:真正的“护生”,从来不是守住某座山、某块碑,是让“护”的本能,在每个生灵心里扎根,哪怕碑第十八章 钟鸣天下
汴梁城的晨钟撞碎了冬雾,“镇暴钟”的余音里裹着野樱的香——不是钟体涂了香粉,是钟口的虎纹凹痕里,不知何时嵌了朵晒干的野樱,粉白的瓣随着钟声颤动,像在应和“护生”的韵律。阿樱混在晨祷的百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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