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发颤,“当年以为打虎是护民,后来才知道,是毁了山的魂。你哥哥不是凶物,是护崽的父亲;你不是复仇的虎,是山的眼泪——而我,不过是被‘英雄’二字蒙住眼的凡人。”
虎弟的鼻尖碰了碰他的掌心,咸涩的味道混着松木香,是人类的泪。它忽然想起老瘸虎说过的“山的规矩”:“当人类愿意低头,虎就该收爪——不是原谅,是给彼此一条活路。”于是它退后半步,用尾巴卷来根松枝,在泥地上画出两个重叠的印子:左边是虎爪,右边是人类的掌纹。
“你是说……人跟虎,本该这样?”武松望着泥画,忽然想起六和寺的小沙弥说过,虎群会给迷路的人叼来松枝——原来山的“复仇”,从来不是杀戮,是等人类看懂彼此眼里的光。
雾渐渐散了,阳光穿过松针,在两人一虎身上投下斑驳的影。虎弟忽然转身,朝后山走去,走几步便回头望——武松明白,那是让他跟上。路过当年的虎穴时,他看见洞口多了堆野果,红的是山楂,黄的是山桃,旁边卧着只幼虎,正用爪子拨弄着半枚虎爪形状的石头。
“嗷呜——”幼虎看见武松,奶声奶气地蹭过来,爪子踩在他断袖上。虎弟回头时,看见武松正用独臂抱起幼虎,掌心贴着它毛茸茸的脑袋,像在抱当年的自己。这一刻,山风掠过松涛,带走了最后一丝雾,也带走了缠绕多年的恩怨——原来仇恨的尽头,不是彼此毁灭,是看见对方眼里,和自己一样的、对生存的渴望。
阳谷县的百姓在山脚下看见这幕时,都愣住了。那个曾打虎的英雄,此刻正跟着虎群走进后山,断臂上沾着虎毛,怀里抱着幼虎,而虎弟走在最前面,尾巴偶尔扫过他的裤脚,像在护着个不会走路的幼崽。
“原来虎不是凶物……”卖炊饼的武大郎喃喃自语,忽然想起弟弟武松曾说过的话,“是我们把它们逼成了凶物。”
暮色漫进景阳冈时,武松在虎穴旁的老松上刻下新的字:“人虎同山,各安其道”。虎弟叼来块光滑的石头,用利爪在背面刻了只小老虎和个人手牵着手的图案——这是它跟老瘸虎学的第一幅“画”,当年老瘸虎说,等有一天人类和虎能并肩站在山上,就把这幅画刻在最高的石头上。
“以后,我来守山,你守人,好不好?”武松摸着幼虎的脑袋,抬头望向虎弟。它甩了甩尾巴,算是答应,然后叼起块野山楂,放在武松手里——酸酸甜甜的味道,像极了那年雪夜,他在六和寺收到的虎群回礼。
山风又起,吹得“人虎同山”的木牌吱呀作响。虎弟望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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