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,替亡妻看一场雪。"
三日后,他辞了官职,背着温若拙的骨灰踏上塞北之路。行至当年她病倒的地方,忽然下起大雪。他跪在雪地里,打开骨灰坛,任雪花落在上面,恍惚间看见她穿着嫁衣向他走来,鬓边别着一朵盛开的梨花。
"若拙,你看,"他抓起一把雪,任它在掌心融化,"塞北的雪,比长安的梨花还白。"
风卷着骨灰掠过沙丘,在空中划出一道苍白的痕。沈砚之忽然想起她曾说过的话:"人生苦短,若不能与心上人共赴白头,便是负了这一场花期。"
他握紧空了的骨灰坛,任由泪水砸在雪地上。原来最痛的承诺,不是说出口的"一生一世",而是明知无法兑现,却仍要在记忆里死守着那个永远等不到的人。
雪越下越大,他看见远处有株格桑花在风中摇曳,像极了她生前最爱的那支步摇。沈砚之张开双臂,任由雪花落满肩头,这一次,他终于能在漫天飞雪中,与他的姑娘,共赴白首。
只是这一场雪,终究是迟了十年。而他们的花期,早已在命运的寒冬里,凋零成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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