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心爱的人在眼前凋零,从此断了软肋,做个只懂杀人的机器。
"不会的。"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,"我已派人去寻神医,你再等等......"
她摇头,将玉佩塞进他掌心:"替我去看......看那漫山的格桑花。"她的血滴在他衣襟上,绽开暗红的花,"还有......替我告诉父亲,女儿不孝......"
话音未落,她便软软地倒进他怀里。沈砚之觉得天旋地转,仿佛有把钝刀在剜他的心。他想起十五岁那年,她在假山后吓得他一跳,说要嫁给他做将军夫人,当时他把脸埋在她发间,闷声说"好"。
如今她终于成了他的夫人,却永远地闭上了眼。
温若拙的葬礼在端午那日。沈砚之替她换上婚服,那件她绣了三个月的嫁衣,上面的并蒂莲还未完工。他将半块玉佩放进她掌心,用自己的佩刀割下一缕头发,缠在她腕间。
"若拙,等我打完这仗,就来陪你。"他吻了吻她冰凉的额头,忽然发现她耳后有颗淡红的痣,以前他总说要给她点上,如今终于如愿。
大军攻破匈奴王庭那日,长安传来消息:相爷谋反,满门抄斩。沈砚之望着天边的火烧云,想起温若拙临死前比的"三",原来不是"等我",而是"杀父"。
他班师回朝那日,长安百姓夹道欢迎。他骑着高头大马经过相府旧址,看见断壁残垣间开着一丛野菊,像极了她簪过的那支。
皇帝亲自到城门迎接,笑容慈祥得仿佛忘了当年的毒酒。沈砚之在金銮殿上跪下,听见自己说:"臣有一物,要献给陛下。"
那是温若拙的绣鞋,鞋底用金线绣着"君辱臣死"四个字。殿中忽然寂静,皇帝的脸色瞬间惨白。沈砚之想起温若拙曾说,她的母亲是被皇帝逼死的,父亲忍辱负重二十年,只为给她报仇。
"陛下可还记得,"他抬头看那鎏金蟠龙柱,阳光从檐角漏进来,照在他腰间的玉佩上,"十年前那个雪夜,是谁替您挡下了刺客的刀?"
皇帝猛地起身,珠帘晃动间,沈砚之看见他眼底的惊惶。当年的真相渐渐清晰:温将军救驾有功,却因知晓皇帝弑兄夺位的秘密,被相爷设计陷害。而温若拙,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颗棋子,却仍笑着饮下毒酒,只为换他一线生机。
"你想怎样?"皇帝的声音带着颤抖。
沈砚之摸了摸腰间的玉佩,那是温若拙用最后一丝力气刻的"勿念"。他忽然笑了,笑容里有悲凉,有释然:"臣只想去玉门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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