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老墓地?”卢卡斯突然问。
“不,”她脱口而出,“他葬在...”
“在母亲旁边。”她迅速补上,却听见自己声音里的颤抖。父亲的遗体本该在纽约火化,就像母亲那样。
卢卡斯将行李箱重重摔在人行道上,金属轮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:“老宅的钥匙在门垫下。”他转身时,大衣下摆扫过积雪,露出半截沾着黑色污渍的裤脚,“明早八点,教堂守灵。”
艾莉森盯着他离去的背影。雪地上本该有脚印,却只有他站在原地时留下的凹陷,仿佛他从未移动过。
克劳馥家的老宅闻起来像被遗忘的钢琴内部。艾莉森摸到电灯开关时,壁炉上的全家福“啪”地砸在地上。玻璃裂纹正好劈开父亲微笑的脸,将幼年的她与母亲割裂在两侧。那张照片里的母亲穿着碎花裙,而她自己不过是个扎着歪辫子的小女孩,正踮脚去够父亲西装口袋里的硬糖。
“需要帮忙吗?”她几乎把匕首插进来人咽喉——直到认出是杂货店老板娘的女儿梅根。只是当年那个总送她薄荷糖的圆脸女孩,现在两颊凹陷得像被抽走了胶原蛋白,围裙下露出的小腿布满淤青。
“大家都很想你。”梅根递来的热可可里漂浮着某种黑色香料,艾莉森闻到一股腐烂的肉桂味。
“特别是唱诗班的孩子们。”她的眼球突然急速颤动,仿佛被无形的手拨动,“他们总问:艾莉森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吃姜饼人?就是...那种画着笑脸的。”
阁楼传来木板弯曲的呻吟。艾莉森上楼时发现十年前封锁的玩具箱被撬开了,她那只缺耳朵的泰迪熊端坐在箱顶,纽扣眼睛换成了一对布满血丝的真眼球。玩具熊的爪子里攥着半截褪色的红围巾——那是母亲常戴的那条。
午夜她突然惊醒,发现梅根站在床前举着蜡烛。火焰是诡异的青绿色。
“该去守灵了。”梅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“你父亲...他在唱歌呢。”
教堂地下室停着七具棺材。艾莉森父亲的棺木被摆在六具小棺材正中间,那些迷你棺木上刻着的日期全是未来三天内的日期。当她触碰父亲棺木时,里面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响,伴随着微弱的、走调的《平安夜》。
“打开它!”她转身对卢卡斯尖叫,却看见他正用枪管抵着梅根的后脑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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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2012年圣诞夜,”卢卡斯的声音冷静得可怕,“你父亲也是这样要求开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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