留下的人（买下妹妹以后就可以随心所欲了）

得像个笑话。继父其实本来不打算同意，但是姨妈立刻转过来支持外甥，因为她也可以多分点钱。经她一番开导继父想通了，就算不是白牧林，总有一天也要卖给其他人的。这只是一个时间和价格的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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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机那头谢尔斐再次陷入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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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”她似乎有点恍惚，接着长出了一口气，“你太厉害了，哥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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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勾起了很多个夜晚的回忆。白牧林揍了水泥围栏一拳才让自己回过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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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不怎么当你哥呢。”他压低声音，“下葬完了我就回去。等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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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他挂了电话，哼着歌下楼去给母亲烧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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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化和下葬定在年初四，一切都安排得极其简单。遗体告别仪式实际上也没多少人来，母亲的熟人朋友很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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仅有的几个熟人朋友看到谢尔斐时都在吃惊，或许还有些羞愧，因为大概谁都没有为逝者感到那么悲伤。她的泪水如同永不枯竭的泉水，沾湿了脸颊和胸前的白麻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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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也只有白牧林注意到了，她的泪水并没有在她绕着冰棺里的母亲走最后一圈时淌得更多，骨灰盒下葬时也仍只是平静地滴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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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尔斐是在见到她的哥哥时开始流泪的。白牧林敢肯定地这么说，是因为他下车时跟妹妹对上了视线。她立在殡仪馆停车场边一动也不动，望着空气像在想事情，听到关上车门的声音后扭过头来。白牧林朝她一笑，全不顾自己穿戴着白麻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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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眼泪在那一瞬间砸下来，某种他不明白的情绪染红了眼眶。此后那双流泪的眼睛一直追随着白牧林，在他尽量让语调听上去有感情地朗读姑父塞给他的悼文时，在他帮忙烧掉花圈之后插着口袋看火焰腾空时，在他们并肩站在墓地前吹着山间的冷风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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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会是在哀悼他们的母亲，因为她还恨。可从前将近二十年的生活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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