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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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：“你早该到这一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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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二十年的命，本就是偷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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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淮山握住了季庭柯的手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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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有阻止他，只是恶狠狠地加大力道、死死地掐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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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就在季庭柯耳边，像一声阴毒的诅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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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偷谁的命？仲赟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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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这个名字，季庭柯的瞳仁猛地一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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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、转瞬即逝，但还是被季淮山捕捉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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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年男人的音色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，发出“嗬、嗬”的气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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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面不改色地看了季庭柯一眼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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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什么时候，知道真相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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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些年间，煤矿由国家把控，并不允许私人开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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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淮山和仲赟甄，都曾经是上一辈等煤车散落、捡煤球的部分人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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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一句话囊括二者之间的渊源，可以形容为：不打不相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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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在一条道上捡过煤，为同一只煤球动过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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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后，又在某个寒冷的冬日，互相谦让过一堆煤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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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后来，国家允许私人承包搞煤。仲赟甄抓住了风口，季淮山则赶趟儿、拆迁了老屋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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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没要房，把钱尽数投入到了仲赟甄的矿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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