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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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庭柯没有躲闪分毫，似乎料定了她不会当真对他动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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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动作顺势向上，抽回了尖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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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身，又去厨房换了柄、似乎足有半年没磨过的钝菜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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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这来片鱼，都得跳起来、用砍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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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敷看着他，她接过、掂量了两下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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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后，你用这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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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把尖刀被他揣进了兜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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尖端朝下，遮掩住寒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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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去柜台去了些零钞。另一只湿着的手低垂在腿侧，他往外走、又倏地顿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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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庭柯微微地拧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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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敷以为他会问她关于刀的事，亦或者——为何主动投身、要来鱼加面馆工作的前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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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他淡淡地、一下点破，撕开方才一直没有捅穿的单层窗户纸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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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从张穗的屋子里出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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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穗那里一直缺人，她没有理由拒绝你。更没有理由，多余把你让出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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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穗，是那卖鳊鱼老板娘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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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敷昂着下巴，睨着他：“你说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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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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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低下了头，盘着那把旧菜刀的木柄，指肚来回摩挲、揉得顶角油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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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说，她想睡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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