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“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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卡里还剩几百块钱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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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要去就近的快递分发处打包件货，后天再回鱼加面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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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个月，又到了给老赵头交租的日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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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提前提点过、告诫过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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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答应下来，明天就可以多一笔将近四千的收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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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了两三秒，季庭柯才缓缓抬眼，上下打量了女人一通，最后顿在她牛仔裤口袋、鼓囊出的四角包上，像是在挣扎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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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烟瘾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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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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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租给烟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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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讥讽地扬起眼尾，抽出兜里的眼，抛掷进了季庭柯脚边的垃圾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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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喜欢的话，也可以没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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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漆黑的头顶就在他眼前，颈后一块倔强的骨头昂着，错开季庭柯的下颚、不过一寸距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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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湿意，蕴着夏夜的风，盈满整个室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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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势汹汹、咄咄逼人、胜券在握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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堵住他所有拒绝的借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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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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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异样的感觉贯穿整个多梦的夜晚。梦里有轰鸣的爆炸声、愈烈的火势、断断续续的咳嗽，像拼命拉动的风箱，一下一下扯着脑部神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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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次日醒来、空调“嗡嗡”地吹，季庭柯却热得眼睛发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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