压七律...此子的确是劲敌。"他望向院外摇曳的柳枝,突然想起今日在街上听见的童谣,孩童们拍着手唱的,正是这首《江雪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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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明霄默默将玉笛收入囊中,青石砖上的笛影被晨光拉长。远处传来扬州城早市的喧闹,却惊不破小院里凝滞的空气。四人望着宣纸上的墨字,终于明白,这场即将到来的学院大比,早已不是笔墨间的寻常较量。
廊下竹帘被穿堂风掀起时,谢明霄还在盯着宣纸上洇开的墨痕发怔。苏云舟反复摩挲着诗稿边角,指腹几乎要将"独钓寒江雪"几个字磨出凹陷。忽听得环佩轻响,青衫长须的徐墨渊负手而入,腰间玉佩撞出清越之声。
"一个个呆若木鸡,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?"徐墨渊扫过石案上凌乱的诗稿,目光骤然锐利。
林昭起身行礼,玄色衣摆扫过满地碎玉般的阳光:"启禀夫子,今早扬州城盛传,国子监秦朗昨夜在听雪阁以一首《江雪》力压漠北书院众人,连沈砚师兄与弟子......"他话音未落,沈砚已将墨迹未干的诗稿双手奉上。
徐墨渊接过诗稿的刹那,袖中沉香屑簌簌落在"千山鸟飞绝"五字之上。他逐字逐句读罢,良久目光泛起微光:"好一个'独钓寒江雪'!这般孤绝气象,当得起'诗中有画'四字。"
谢明霄急得直跺脚:"夫子,这秦朗分明是要抢咱们清风书院的风头!"
"风头?"
徐墨渊将诗稿轻轻搁回案上,竹制镇纸压住翻飞的纸角,"诗坛从无定数,能写出此等佳作,是他秦朗的本事。但你们且看——"
他屈指叩击石案,"陆苍梧的《塞北雪歌》虽输了意境,却胜在气势雄浑;秦朗的五言绝句妙在留白,却少了些大开大阖。这世上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诗篇。"
苏云舟若有所思地点头,晨光将他苍白的脸映得通透:"夫子的意思是......"
"以己之长攻彼之短。"
徐墨渊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《清风诗谱》,扉页上"虚实相生"四个朱砂字在阳光下灼灼发亮,"秦朗擅意境,你们便在格律上钻研;他喜留白,你们就以铺陈取胜。记住,真正的诗家对决,从不是一招一式的较量。"
沈砚突然上前一步,腰间墨玉坠子撞出闷响:"弟子明白了!后天大比,弟子愿以《广陵雪赋》应战!"
徐墨渊抚须而笑,檐角铜铃应和着他的声音叮咚作响:"好!当年谢眺在这扬州城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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