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你这是消遣我来着?”
油腻男面皮一垮,他说了半天,却被戏弄了,不禁恼羞成怒。
见他发怒,李步蟾更怒,“是你先消遣于我!过两日便要入场考试,如今时间宝贵,恨不得一日有二十四个时辰,你却将我叫来说着莫名其妙的话,我读的是圣贤之书,漫说我身无分文,就是真个家有良田百亩,又怎会行此鸡鸣狗盗之事?”
李步蟾越说越气,伸手拨开油腻男,“还秦相公,吃过油炸桧么?”
油炸桧便是后世的油条,是秦桧害死岳飞之后,民间取的这个名字,一道小吃被记入《宋史》,也是罕见罕闻了。
“你……”油腻男脸色一白,想发作却又心虚气短,被李步蟾拨到一边,眼睁睁看着他扬长而去。
李步蟾顺利脱身,一路寻思,心里有些发紧。
那油腻男言之凿凿,玩的不是江湖手段,只怕是真有卖题之事,这么一来,院试的难度就直线上升了。
湖广提学郭瀚是去年新任的,虽然不知其为人底细,但再怎么说,他身为提学,来钱的门路不要太多,应当也不至于行此下作之事,这卖题之事,当是身边之人所为。
不知是谁,将那郭提学的清誉作价百两就给卖了,那郭提学也真是管教有方。
沉吟之间,李步蟾回到了东篱客栈,吃饭温书,静等着开考。
两日后,七月初十。
“笃笃笃!”
“小李相公,四更天了,可以起来了!”
睡意朦胧之中,客栈的伙计过来,殷勤地将李步蟾唤醒。
李步蟾算是他们店的老客了,上次府试还考了第二,若是能再取中秀才,他们客栈也是一波流量,对于这样的优质客户,自然是殷勤备至。
一刻钟之后,李步蟾与张宜正祖孙二人出了客栈。
过了两月,张宜正的气色居然比府试时还要好了不少,他们俩这次也住在东篱客栈,虽然只是最低等的地字号房,但好歹不是上次的柴房了。
张子云走在前头,手中提着客栈的四鱼灯,夜风之中,鳜鱼、鳟鱼、鲂鱼、鲤鱼如同马儿一般旋转不停。
长沙多山,伏日的暑气,到了此刻方才散尽,天地之间难得有了片刻的凉爽。
无边无际的黑暗当中,四鱼顽强地朝前游动,渐渐的星光成河,或是孤身赴考的外地学子,或是众人拥簇的本地书生,或是家人之间说着勉励之言,或是友朋之间道着祝福之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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